孟清清笑笑,“郝主任,咱們雖然是婦聯,責任是幫助婦女。您難道不覺得那個犯了事的女學生,在咱們的教導範圍?”
郝玉梅一聽,頓時覺得孟清清說的非常對。
她腦子快速轉動著,想著該怎麼展現婦聯的實力,怎麼教育那個女學生,怎麼給自己這麼多年的婦女工作再添光輝一筆。
然後,郝玉梅就有了一個計劃。
“清清,你準備一下,隨我去醫院看看那個被摔傷的後生。”郝玉梅說。
孟清清應聲,立刻去準備了。
所謂準備,也就是買一兜蘋果。
孟清清陪著郝玉梅進了縣醫院,再到骨傷科一打聽,就把崔震的病房問出來。
崔武昨天回村了,今天還沒有過來,牛彩娥去給崔震洗衣服,所以病房裏就隻有崔震。
他見孟清清跟郝玉梅進來,自己根本就不認識。
“你們找誰?”崔震問。
孟清清笑笑,開口道,“這位是咱們縣婦聯的郝玉梅主任,聽聞你摔斷了腿,我們是特意來慰問你的。”
崔震聽到,臉色頓時一陣綠。
他摔了腿,需要婦聯的人來慰問嗎?
孟清清做過介紹,郝玉梅這才笑眯眯的上前,以幹部的口吻說,“崔震同誌,關於你的傷情,我們婦聯已經了解到。那個把你推下山坡的女學生,在我們婦聯的管教範圍之內。你不用怕,如隻管如實把情況告訴我們,婦聯會替你主持公道的。”
崔震明白了,原來是想教育張明香呢。
在家的時候崔震就曾聽過一耳朵,他爸好像說曾經到他們村掃盲的那個女知青後來就進了婦聯,而且還當上了主任。
所以,這個郝主任真是他爸找來的啊。
昨天崔武才答應了崔震,不會再找張明香的麻煩,原來他是這麼想的。
崔震對郝玉梅也沒有好臉色,他憤憤的說,“你們回去吧,我的事不需要你們插手!”
郝玉梅一愣,這是什麼話?
“崔震同誌,你要相信我們婦聯……”
“走!”崔震突然吼了一聲,眼睛瞪得老大,一臉的憤怒,“順便告訴我爸,這事兒跟張明香沒有任何關係!你們要是再敢隨便往張明香身上潑髒水,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崔震太生氣了,吼的聲音非常大,就連在水池那邊洗衣服的牛彩娥都聽到了。
牛彩娥顧不得衣服,飛快跑回來,她手上還沾著洗衣粉的沫子。
“這是咋啦?”牛彩娥一進病房,就把崔震護在身後,雙眼警惕的瞪著郝玉梅和孟清清,“你們是什麼人!是不是張明香那個小賤人讓你們來氣我兒子的!”
郝玉梅覺得這一對母子都特別難勾通。
她有些不奈煩了,語氣裏帶著生氣的味道,“這位女同誌,麻煩你說話之前,先搞清楚事實。”
牛彩娥還沒說話,崔震就已經開口,“明明就是你們顛倒事非!趕緊滾出去,不許再踏進這間病房,不許再管我的事情!再不走,我把你祖宗十八代罵個遍你信不信!”
崔震就是故意的!
這個婦聯主任的官不小,他爸肯定使不動人家。
現在婦聯主任肯管這件事,必定是他爸去求了人家的。
所以崔震要罵她,罵的越狠郝玉梅就越生氣,他爸再去找人家說都沒用。
郝玉梅果然生氣了,轉身就往病房外麵走。
孟清清沒想到事情竟然變成這樣,手裏提的那兜蘋果都不知道該不該放下。
最後,孟清清提著蘋果追出去。
人家都不給她們留半點麵子,還給什麼蘋果?
郝玉梅因為生氣,走的特別快,等孟清清追出來的時候,哪還有她的身影?
可現在孟清清得趕緊哄一下郝玉梅啊。
且不說後麵郝玉梅還管不管這件事,就單說今天,她把郝玉梅帶到縣醫院來,結果郝玉梅卻受了這麼一通氣,可能要把責任攤在她孟清清頭上的。
想要哄好郝玉梅,孟清清自然是要費一番唇舌的。
而想要哄得郝玉梅繼續幫她出頭,那就更要費一番功夫。
不過,孟清清一定能做到。
阮思嬌他們在學校過得安安穩穩,哪知道孟清清在背後當攪屎棍?
因為想要進步拿獎學金,所有同學都卯足了勁。
張明香給自己定了進步二十名以上的目標,自然更加努力。
宿舍熄燈之後,張明香還點了一根蠟燭,用被子蒙住自己,在裏麵看書。
阮思嬌還沒睡著,發現張明香床上鼓起的小包,跟個小帳篷似的,阮思嬌就疑惑,張明香這是幹什麼呢?
“張明香。”阮思嬌小聲喊她。
張明香有點慌,她把自己的被子微微掀開一條縫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