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彤搬出了湯姆家,她回到自己房子的大畫室裏,終日為即將到來的畫展做準備。
雖然此刻麥彤忙碌到沒有多餘的時間來玩樂,吃飯睡覺也是匆匆忙忙,但比起其他即將畢業的大四學生來說,麥彤依舊算是瀟灑,保研的名單上麵有她,她不用再像別的學生一樣急著找工作,或者忙著出國,再或者,甚至著急拿不到畢業證。
湯姆帶了瓶酒來看她,看見穿著工作服還拿著畫筆,累的滿頭大汗的麥彤,開懷大笑:“你也有今天這樣的忙碌?”
麥彤懶得搭話,繼續認真勞作。
湯姆不必打擾,他一個人去遊泳。
在泳池裏想起來有次他給麥彤拍的那些比基尼的照片,那樣新鮮活力,可愛動人。
他躍出泳池,去找那些照片。
再一次接到姐姐雷珍妮的電話。
珍妮心情不好,一開口便質問湯姆:“你到底心裏有沒有爸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管不問……”
湯姆不屑:“我問了管了又能怎麼樣,我能解決麼?你倒是問啊管啊,去解決呀?”
珍妮聽的不耐煩起來:“我怎麼沒去解決了?我這不是要找雷耀祖去談。”
早在幾年前,姐弟倆私下就直接叫父親的名字了。也許從那時候起,父親已經變得陌生複雜。
湯姆實在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朋友吧?”
珍妮一愣:“怎麼了,麥彤怎麼了?”
湯姆覺得殘忍,但隻得說出來:“不是麥彤,是何牡丹。”
“什麼?什麼何牡丹?”珍妮心裏一沉,忐忑不安。
“雷耀祖在京城包養的女人是你的好朋友何牡丹,就是因為她鬧著結婚,才讓雷耀祖決定離婚。”雷湯姆一口氣把這一切都說了出來。
鬆了口氣,好像一切再與自己無關。
珍妮受了驚嚇,一下子掛了電話。
丟了魂,兜兜轉轉在屋子裏晃蕩,珍妮拿起桌上的熱水壺砸在地上,那不鏽鋼的壺並沒被砸破,珍妮自己卻嚎啕大哭起來。
珍妮一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睡在床上不肯起來。也不說話,不動,迷迷糊糊的睡著。好像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睡一覺。
珍妮沒有理智把事情思前想後理清楚,她完全想不清楚是怎麼樣的開始發展結果。似乎沒有任何理由。臥室厚厚的窗簾拉著,珍妮感覺世界是黑的,天昏地暗裏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雷珍妮恨死了這個世界。她曾拚命與此鬥爭。無奈無法鬥過天,一瞬很想了結生命。
雷珍妮有多勇敢,一個在國外摸爬滾打,什麼場麵沒見過。但現在也許是最脆弱的時候,完全要垮掉。
緩了緩,雷珍妮恢複常態,訂了機票去京城。
這次來接她的是家中司機,卻沒有接她去京城家中,而是接去父親早已經訂好的豪華酒店。
父親沒有在等她,隻是差司機轉交一些現金和一部新手機還有信用卡給她,並囑咐隨便刷,在京城好好逛一逛。
司機走後,珍妮頹然倒在床上,不想醒來。
過一會兒母親電話打來說,雷耀祖在家鄉的公司股東鬧事要散夥,雷耀祖卻放話他要賣掉所有股份,離開家鄉,在京城另立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