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準備的,騰空而起,和坐飛機或者私人小飛機什麼的感受全然不同,這種飛翔的感受是從靈魂中迸發出喜悅。
好像第一次看見大海或者吃跳跳糖的感受一般,簡直是心潮澎湃的奇異刺激感。
牽著戀人的手,哦,不,此刻已經是小夫妻了,一對甜蜜的新人。
麥彤默默注視著外麵的世界,覺得似乎就此要開啟新的人生。
過去的那些玩樂,或者有肮髒意味的事情,都消逝了。
一切苦難也煙消雲散,什麼楊楚楚的阻礙,都隨風散開。
這樣浪漫的隨風飄行中,兩人都默默不說話,隻是牽著對方的手,在高空中領略著風景如畫的美景,在這個由婚禮揭開的新世界裏感受著自然的芬芳和美好。
突然,麥彤想起了什麼,問道:“如果此刻熱氣球爆炸或者什麼意外情況,我們此刻死亡,那麼你最後悔或遺憾的事情是什麼?”
湯姆笑:“不知道,你呢?”
麥彤流淚。
湯姆驚訝,忙幫她擦眼淚,問她:“你怎麼了?”
麥彤很嚴肅又認真的說:“也許是,我不能給你,我的第一次。”
湯姆哈哈大笑起來,飛快的安慰她:“其實這些形式沒有意義。”
麥彤轉臉,還是有點傷悲:“你們男人,不是都很在意這個?”
湯姆點頭,又搖頭,有點蒼涼的答道:“也許,真愛不會在乎這些。”
麥彤心裏一震,馬上追問:“我是你的真愛?”
雷湯姆笑起來:“我的小香腸告訴我的,哈哈哈。”
麥彤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刻薄道:“那你以後會發現你的真愛遍天下。”
湯姆不笑了,補償般的,似乎又是一個極其警惕的回答:“也許不會。”
可能婚禮真的讓兩人的關係變化,即便隻是這樣一個形式,也會改變人生。麥彤決定由此開始一個新紀元,好好過接下來的人生。
麥彤與湯姆順路去了西大峽穀,剛好隨行的攝影師直接幫忙拍攝了婚紗照。
麥彤的攝影師是個個子小小的中年男人,他一邊拍一邊擦汗水,不曾讓麥彤與湯姆擺出任何做作的姿勢,也不去提醒參與,隻是默默的,眼睛不停歇的忙碌著,一刻不停的拍下很多他認為有意義的瞬間。
吃晚飯時,麥彤去翻看那些照片,她稱讚攝影師:“拍的真好,謝謝你。”
攝影師笑了,咧嘴露出有點發黃的牙齒,一看就是煙草的痕跡,他嘟囔一句:“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的表情讓我覺得似乎即將生離死別,難道這才是現在小年輕的真愛?”
麥彤笑笑沒說話,隻是瞬間明白了攝影師為什麼技術很好,卻這麼多年還一直未能給明星拍片。
因為,他說的真話太多了。
麥彤抬頭反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總是拍的這麼好?”
攝影師這次沒笑,大家卻笑了。
攝影師嚴肅開講:“我以前是個畫畫的,之後經曆了很多很多的磨難,吃苦是好的,吃的苦中苦,方為人生人……”
這些話都沒人聽,大家覺得他煩。
麥彤也終於失去耐性,她開始轉移興趣,大口喝波爾多紅酒。
雷湯姆卻頑皮的,細細看著那些照片,附在麥彤耳邊低語:“什麼呀,根本不如我第一次在你家給你拍的比基尼照片,把你胸拍的多漂亮……”
麥彤哈哈笑起來,與湯姆打鬧。
似乎此刻,麥彤成為十足的小女人,她在這個自己的男人身邊撒嬌耍賴,再不是隨便一個男人的性愛玩具。
夜間,麥彤抱著湯姆,親吻他,她似乎覺得體內原本的女性的部分複活,現在的活動才是愛戀,而之前那些,隻是活生生的肉搏,毫無意義。
累了,與湯姆講童年的故事。
麥彤吃過的薯片,玩過的小熊,與湯姆相同,那個快樂的年少,純真簡單,是回不去的過去,比如和雷珍妮的那一篇,也許也過不去了。
想到這裏,麥彤睡不住了。
她從床上跳起來,徑直走到窗前,幾乎想抽支煙,可是一直以來沒有抽煙的習慣,隻好作罷,但全然沒有了睡意。
她看見湯姆睡得很香,不想吵醒他。
她必須出門,不回來。
她走出酒店,去酒店客服找可以搭乘的私人飛機。
音色溫柔的服務人員問她:“小姐,要去哪?”
麥彤大腦一下子沒法回轉,她才猛然想起來,原來自己還都沒有想清楚要去的目的地是哪?
可這不就是麥彤光陸離奇的人生麼,她從來不知道目的地,甚至搞不好目的地會是死亡呢,她需要做的,隻是享受。
而現在,居然連怎麼去享受也忘記了。
服務人員看著麥彤,期待她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