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郊外。
羊腸古道,蜿蜒曲折穿梭於鬱鬱蔥蔥的山林之中。
“噠噠噠”,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
“呼啦”驚飛了樹林裏的各類休憩的飛禽,振落了片片青翠欲滴的樹葉。
透過盤跟錯節的枝葉間隙,伴著光怪陸離的光線,可見三人三馬進入了這片安靜的古林裏。
“少莊主,我們要在這裏休息片刻嗎?”
畢竟是個姑娘家,縱然會騎馬。這一路不停不靠的奔波下來,也是吃不消的。好不容易見主子的速度緩下來,小離趁機打馬上前大著膽子詢問主子的意思。
淩少旋沒有看小離也沒有應聲,隻抿著唇看著前方,然後揚鞭抽了一下身下的馬。馬兒吃痛,仰頭嘶鳴一聲,便又狂奔起來。
小離見主子又急著趕路,不禁懊惱。若不是自己多嘴一問,起碼還可以慢慢的走一段路。現在,剛緩下來又得趕緊,她這條小命怕是要在馬上折騰完了。
但不滿歸不滿,還是得跟上主子。於是,繼陳飛之後,小離也揚了鞭。
“籲”,落在後麵的小離奔出樹林才發現,她的主子已經下了馬,正在前麵的路邊打坐,閉幕養神。陳飛則拉了韁繩,將馬帶到一旁的溪邊飲水,再牽至草地,拴在路邊的樹上。
小離心下一喜:原來少莊主是外冷內熱。他注意到自己的情況了,但樹林裏光線不足,瘴氣多,不便停留。所以才加快速度,出了林子再休息。
“少莊主真是好人。”
小離跳下馬,將馬拉到陳飛拴馬的地方,低聲對陳飛講。
“你現在才知道?”陳飛接過小離手上的韁繩,幫她綁好,“該做什麼,少莊主心裏有數,你以後少毛毛躁躁的。”
“我知道了,我也是擔心少夫人才幾次冒犯少莊主。”
小離朝陳飛吐了吐舌頭。陳飛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濃眉大眼,大概是常在外奔走。膚色有點偏黑,卻因此看起來很健朗。雖然比不上少莊主,卻也算得上是個英俊的少年。
隻是這個性,有點沉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了少莊主太久的緣故。但話一多的時候,又很羅嗦。
“你也知道自己冒犯了主子。你要清楚,少莊主對你已經很容忍了。我跟了他那麼久,從沒見過哪個奴仆如此以下犯上,卻沒有受懲罰的。”
陳飛皺著眉,見小離不僅不記得自己為人奴婢的本分,還對自己犯的錯不以為然,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禁為她的將來感到擔憂。這丫頭,或許真的該受點苦,不然,太無法無天,不知道輕重。
“那是因為少莊主仁慈,才不存你這樣的心思,動不動就罰人。”
小離鄙夷地看了陳飛一眼,解下背上的包袱。取出了一包幹糧,再重新綁好包袱,係到馬鞍上。然後捧著幹糧,向溪邊的淩少旋走去。
“少莊主,吃點東西吧。”小離將幹糧遞到兩少旋的麵前。
“你們吃吧,我不餓。”淩少旋睜開眼,淡淡掃了眼小離,冷冷地拒絕。
“那可不行,我們走了大半天,不吃點東西怎麼熬的住?”小離忽略陳飛頻頻使來的顏色,自顧自道,“我知道少莊主您武功蓋世,三餐不吃都沒問題。可是……”
小離話還沒說完,淩少旋已經施展輕功躍到了他的坐騎上。陳飛見狀趕緊解開韁繩,淩少旋右手一揚,馬兒撒開蹄子,在泥土道上奔跑起來,揚起陣陣塵土。
“早說過叫你別多嘴,現下又闖禍了吧。”
陳飛一臉無奈地看著茫然的小離,搖搖頭,解下剩餘的兩匹馬,塞了其中一根韁繩到小離手裏。自己再翻身一躍,利落的上了馬。
“還愣著幹嗎?趕緊上馬走了!”陳飛青著臉嗬斥還在發呆著的小離,然後兩腿一蹬,打馬追主子而去。
“等等我啊。”
馬蹄聲終於震醒小離,見陳飛都已走遠。小離趕緊爬上馬,再拚命地追趕。這會,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念叨反複無常的主子了。
帝都城內。
形形色色,穿著各異的人來來往往。街上熱鬧依舊,人群擁擠。
為了避免惹人注意,一進城門。三人便下馬,改為徒步。
“少莊主,我們是否要去客棧?”
小離顯然忘了先前的教訓,又開始多嘴起來。
“你家小姐是帝都人,你對這裏應該比我們熟悉,就由你安排吧。”
小離的話除了有些不敬外,並無其他含義,淩少旋的心裏卻閃過一絲不對勁。但到底是什麼,他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當下,隻淡淡地吩咐小離。
“少莊主吩咐奴婢就對了。奴婢以前雖然很少出俯,但前麵有家叫緣來客棧的,名氣很大,奴婢早有耳聞了。”小離牽著馬,興高采烈地走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