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
晨光流轉,薄霧嫋嫋。
伴隨著開門聲,南宮薏從睡眠中醒來。在被中盡情的伸展四肢,伸了個懶腰後,南宮薏才翻了個身,麵向一大清早就闖入她閨房的人。
“你什麼時候改當丫鬟了?”南宮薏撲閃著惺忪的睡眼,對端了個水盆進來的夏侯雲庭戲謔道。
“這可是別人無法享受的殊榮。”夏侯雲庭將水盆擱在桌上,走到床邊,勾起一抹妖顏惑眾的媚笑,“薏兒不喜歡?”
不待南宮薏回答,徑自坐在了床沿,雙手向南宮薏的身體伸去,笑得好不邪魅:“薏兒還不起來,莫非是想我抱你起來?還是說等我來為你更衣?”
“敬謝不敏。”南宮薏七手八腳的拉攏被子,將自己包成了一隻粽子,隻露出一個腦袋,充滿戒意的看著夏侯雲庭。
“好了,不逗你了。我先出去,你趕緊起來梳洗吧,都日上三竿了喲。”夏侯雲庭朝南宮薏拋了個媚眼後,便施施然的出去了。
“什麼,日上三竿了?”那她到底睡了多久啊?南宮薏忙不迭的掀開被子,翻身下了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完畢,再抹了把臉,便出門直往司城軒的房間走。
“薏兒,你去哪裏?”剛出門的南宮薏,在走廊上碰到了返回的夏侯雲庭。這回,他手上端的是清粥小菜。
“我去看看司城。”南宮薏停頓了下腳步,急急說道,便迫不及待的往司城軒的房間趕去。
她明明記得昨晚是在司城軒的房裏的,但醒來卻睡在了自己的床上。想必是有人將她抱回來的,這點她倒沒什麼疑慮。但有一件事,她卻非得現在弄清楚不可。
於是,一心想見司城軒的南宮薏,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夏侯雲庭所說的話。
“司城。”推門而入的南宮薏,並沒有見到醒過來的司城軒。而是滿臉凝重的花闕和洛溪。
“怎麼了?”難得見到他們兩個人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南宮薏心裏咯噔一下,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司城出事了嗎?”
南宮薏一邊問,一邊快步走上前,來到司城軒的床前。這一看,南宮薏隻覺得心髒要跳出來了。
隻見司城軒滿頭大汗,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還隱隱泛青。伸手探去,卻發現他的身體忽冷忽熱。而司城軒也似乎因此備受折磨,眉頭緊鎖,不時的悶哼出聲。時而還會緊咬自己的唇,那張原本性感的薄唇已經傷痕累累,血絲蔓延了。
“花闕,到底怎麼回事?”南宮薏轉過身,力持鎮定的問花闕,“昨晚明明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又變成這樣了?”
“似乎是傷口被感染了。”花闕遲疑了一下,說道。
“你當我是傻瓜嗎?”南宮薏看著花闕閃爍的眼神,厲聲道,“傷口感染怎麼可能會嚴重到你都露出這種凝重的表情?我要知道實情。”
“事實就是如此。”花闕眼神複雜的看了南宮薏一眼,矢口否認其他原因。
南宮薏真的很細心,也很聰慧。的確如她所想,司城軒並不單單是傷口感染那麼簡單。事實上,他還中毒了。雖然這種毒不會立刻致命,卻會讓人漸漸的虛弱,最終因體力流失,而不省人事。有點像慢性中毒,但毒性的周期卻又要短的多。
不過,花闕並不擔心司城軒所中的毒,因為他能解。事實上,今早一見司城軒這種狀況時,就已經給他服了解藥。但解藥的藥性發揮比較慢,再加上司城軒原本就受重傷,所以出現這種難耐的狀況也是正常的。
但最令人擔心的是,能在他們眼皮底下給司城軒下毒的人。這個人若不是和他們太熟,便是一等一的高手。然而,不論怎麼推敲,前者的可能性,還是要高些。畢竟,他們這一群人裏麵,有身份不詳的人。
比如那個看起來斯文清秀的小倌白衣,又比如那個妖媚,身手不凡的顏公子,都很可疑。但是,這些話,不能和南宮薏說。先不說南宮薏很在乎那兩個人,以上的也隻是自己的推測,還沒有真憑實據。再者,說了可能還會給南宮薏招來危險。
所以,就算被南宮薏誤解,花闕也不打算說出實情。
“你!”南宮薏氣得想撲上去狠狠揍花闕一頓,但是,靜下心來想想,自己這麼急急燥燥的也無濟於事。於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南宮薏冷冷的說道,“罷了,你不想說便算了。但是,我想知道,司城的傷有沒有大礙?”
“司城……”花闕剛開口,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接下來要說的話。
“請問,南宮公子在裏麵嗎?”門外傳來一道禮貌而陌生的詢問聲。
“誰?”離房門最近的洛溪順手開了門,但語氣卻頗為不耐煩,兩眼瞪著外麵一個書童打扮的少年。
“請問南宮公子在嗎?”因為洛溪擋在身前,那少年看不到房內的人,於是,再次禮貌的問了一遍。
“你找我什麼事?”南宮薏走到房門口,看了看那少年,疑惑道,“我並不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