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假扮成夫妻到了藍昊城,己方情報低估了對手的強大和算計,任務難度遠超他們的想象,兩人費勁周折潛伏下來,耐心等待時機,不曾想這一等就是遙遙無期。又過幾年,二人幾經風浪,情愫暗生,假戲真做了。也就在那時候,一個小生命闖入兩人的生活,苗大紅原本打算置之不理,開玩笑,兩人的任務還沒完成,危機四伏中再弄個累贅無疑自尋死路。但蹇寒梅或許是出於女人的母性使然,硬要將嬰兒帶回家扶養,苗大紅拗不過她隻得作罷。
嬰兒黑眼珠轉來轉去,粉嘟嘟的臉讓蹇寒梅親個不停,“我們不是要變得普通以掩人耳目嗎?他就是上天送給我們的禮物。”這個嬰兒自然便是苗小花。
苗大紅眼睛一亮,不得不承認妻子有遠見。
既然兩人要當普通人,孩子也自然要當普通人,當時正值洗塵樓(現在叫金律樓)舉全樓之力幫助宇文時休,它的出現,無疑給各國諜網造成前所未有的壓力。
正元元年,苗小花六歲,宇文時休連連收複失地,麗新、迪欏兩國灰頭土臉,一家三口搬至雁歸郡。惶惶間,二人反複討論,決定不傳授孩子武功,二人武功自成一派,孩子一學遲早露餡兒。
苗大紅錯估了人的天性,久而久之,他和苗小花之間的感情絲毫不亞於親生父子,加上此子從小頑劣,真不知是誰的種,各種壞主意信手拈來,上竄下跳惹事生非,於是,內功口訣變成順口溜滲進日常的揉麵團中,街頭的王八拳暗合搏擊至理。
這一切,苗小花都不知情,所以才有疑問。
“能說嗎?”苗大紅的發問將蹇寒梅從回憶中喚醒。
“唉,這孩子心性還不穩,當然不能說!”蹇寒梅道,如果可以,她想隱瞞一輩子。
“我就奇怪了,小花兒練習你的內功口訣也有十年了吧,怎會如此稀鬆,被人打得像豬頭?”蹇寒梅皺著眉頭問男人。
“你知道他念的什麼嗎?”苗大紅冷冷地道。
“嗯?”
“小妹子乖乖,手拿過來……”
蹇寒梅差點暈過去,大怒道:“你為什麼不早說?”
苗大紅這會沒被老婆的怒火鎮住,反問道:“你覺得他是那塊料?”
蹇寒梅胸膛尚在起伏,悻悻地道:“也對,今天收拾了,明天繼續。唉哦……”她手撫額頭,教子如此,隻能認命。
“他其實很孝順,心底也不錯,做個幸福的普通人不好麼?”苗大紅淡淡地道。
蹇寒梅心情很不好,轉身拿起鍋鏟,鍋裏翻江倒海。
樓上,苗小花乖乖地,雙手垂於褲縫,弓著腰,張著嘴看病人慢慢將藥喝下,然後恭敬地接過藥碗。
“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病人經過幾天的調養,稍有氣色,不過語氣有些冷。
“您真是……真是慧眼如炬。”苗小花嗬嗬笑道。
病人依然冷眉冷眼,心道小混蛋這幾天大獻殷勤,規規矩矩有禮有節,難道是受了責罵痛改前非了?當然不是,以她的心思玲瓏,知他必有所求。。
“說吧,想幹什麼?”
“呃……看在我一片赤誠的份上,您能不能教我個三招兩式,聽老爹說你很厲害。”苗小花腆著臉,終於將憋了幾天的話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