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起突然,容不得苗小花猶豫,他隻能點點頭,將耳朵對到敖尤的嘴唇邊。
“純陽至健周而複始、純陰至柔寒之淵源,五心朝天身正直、虛靈頂頸舌抵齶、陰陽平衡萬物鏘、五髒六腑之精氣,引至丹田沿督上……”
也幸虧苗小花在莫裏斯學院受過強記訓練,經過反複傳授背誦,竟然將六十四句口訣背得一字不差。
敖尤吐出一口濁氣,臉色欣慰道:“看來,我沒有選錯人,寰衍九式終於找到合適的傳人。”
苗小花剛要說話,被敖尤用手勢止住,接著說道:“你別問,別說話,這寰衍九式是二十年前我從赫淵大陸的皇城內偷出來的,原想著找個地方勤加修煉,不曾想修完第一式後再無任何精進,後來,我無意中知道此武技是在戰場上悟出的,於是決定找一處戰場曆練,再加上偷了如此驚世駭俗的秘笈,心虛之下,正好借機躲藏。”說完,他充滿嘲諷:“二十年來,我不斷在各大陸之間尋找戰場,不問正義,不管意圖,隻求廝殺,但結果卻真是讓人諷刺,我無論如何鑽研苦修,始終在寰衍九式的第一式徘徊,當然,就算隻有一式,也讓我大嚐甜頭,武功猛進,雖沒成為真正的高手,但要在戰場上自保卻不難。”
聽到此處,苗小花猛然想起之前在碎魂武士單刀下的情形,如不是敖尤及時阻止,自己早已身首異處,歸藏血脈再神奇,也不可能讓掉了的腦袋再接上。如不是因為要救苗小花,敖尤完全可以不去招惹碎魂武士,畢竟當時還有數名藍衣騎士在戰場上,一直以來,阻擋碎魂的一定是藍衣。簡單的說,如不是要救苗小花,敖尤根本不會死。
想到此處,苗小花心中的歉疚無法形容,心裏一陣抽搐,顫抖著說道:“對不起,敖前輩,我……我……”已然語不成聲。
敖尤笑道:“這是命數,再說我也逃夠了,活膩了,死了反而是種解脫,特別是這個寰衍九式,它已成了我的心魔,我剛說到哪裏?”
苗小花哽咽著道:“您說到練成了第一式。”
“我滿懷期待,在戰場上奮勇殺敵,但後麵的八式依然像水中的月亮。大約十年後,我絕望了,心想著要修完此技一定還需要另外的機緣,想到此處,我冒險潛回赫淵大陸,曆盡艱辛,九死一生但仍然一無所獲,當時的我都差點瘋掉,後來我又回到昊國,聽到一個傳聞,說寰衍九式需要不死鳥之血牽引,但神鳥千年不出一隻,等於說我費了十多年功夫抓到手的不過是個雞肋,你說這是不是造化弄人?”敖尤歎息著。
苗小花總算明白為什麼敖尤要在彌留之際一定要讓博爾敦離開,這可是一件足可以驚動整個大陸武林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說自己身具不死鳥之血,正好是修習寰衍九式的不二人選,這樁機緣可謂千年不遇。
想到自己的血脈有修複能力,如果將自己的血喂給他呢?當下毫不猶豫,劃破自己的手腕就要喂向敖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