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伯玉出門的功夫,江慕喬已經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拘華院。
她沒進自己的房間,反而先去看了小滿。
雙雙正在替她擦臉,看見江慕喬連忙行禮,“姑娘您回來了。這裏髒,小滿姐婢子看著就好。”
看見小滿還躺在床上,江慕喬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她指揮著雙雙,“你去叫人,把小滿抬到我的住處。”
雙雙遲疑,“二姑娘,這不合規矩啊。”
“我說的話就是規矩!”江慕喬淡淡的瞟了一眼,“趕快!”
被這眼神看著,雙雙下意識的行動起來。
叫人把小滿送到了姑娘臥房的捎間裏,安頓好人之後,雙雙欲言又止,“能行嗎?”
江慕喬也不多做解釋,查看了小滿的情況之後退出房間,“張麽麽和棉棉呢?她們在哪兒?”
雙雙吞吞吐吐道,“姑娘,綿綿隻說自己腿疼,還有張麽麽她不肯回來。”
“婢子說姑娘同以前不同了,可是她們都不相信。”雙雙喪氣,“婢子嘴巴都說的渴了。”
江慕喬對此倒不是很在意,她之前惡名太久,單憑雙雙幾句話確實很難讓人改觀。
“慢慢來吧。”她安慰雙雙,也對自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雙雙的一雙眼睛又冒出了小星星,“姑娘,您說的肯定都是對的。”
江慕喬,“……”
她好像在這裏收獲了第一個腦殘粉。
“好了,時候不早了。”她囑咐雙雙,“今晚你也留在捎間裏,若是小滿有什麼動靜,你及時叫我。”
雙雙自然點頭。
江慕喬回到了房間,用罷晚膳之後借著燭光看了一會兒醫書,唏噓懷念了一番現代的電氣設備,這才洗漱上床。
一覺醒來,天光已經大亮。
雙雙帶著一個小丫鬟在屋子裏候著,一人端著注滿水的銅盆,另一人則端著布巾牙粉之類的。
顧不得淨手洗麵,她先問道,“小滿醒了嗎?”
“沒有。”雙雙麵上顯出擔憂,“都一晚上了,小滿姐不吃不喝的,她好像有些發燒。”
掀開被子,攏上外衣,她抬腿下床,“我去看看。”
捎間裏頭也燒了地龍,暖和舒適。
可躺在床上的小滿臉色卻不太正常,嘴唇暴起幹皮,臉頰泛著不正常的嫣紅。
江慕喬伸手一探,果然是燒起來了。她抬手把被子掀開,又對小滿吩咐,“去拿酒過來。”
雙雙猶猶豫豫的開口,“二姑娘,您怎麼把被子掀了,小滿發燒,要出了汗才能好。”
沒想到在這缺醫少藥的大齊,雙雙還能知道這些常識。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江慕喬多了些耐心解釋,“對平常人來說的確如此。可小滿體虛,何況水米未進,很難出汗。屋裏燒了地龍再用被褥蓋著,她熱度散發不出來,是要出大事的。”
雙雙聽的半懂半不懂,卻遵照著吩咐把酒拿來,江慕喬把酒倒進銅盆裏,又親自動手,替她擦拭了前胸後背。
她以前做慣了這些不覺得有什麼,可跟著雙雙過來的丫鬟卻驚呆了。
二姑娘,居然親自動手替小滿擦身!
她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接著發現,二姑娘的動作相當熟練麻利。她隻覺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這還是那個飛揚跋扈任性妄為的二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