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喬心中暗道要命,難怪對她來宮裏楚雲錚會罕見的失態!皇宮裏果然處處有刺激!她怎麼能想到進了靜貴妃的承香殿還能見到皇上?!
摸不清皇上在這兒的用意,她隻得保守對待,把頭垂的更低恭敬回答,“回皇上的話,民女拆牆也隻是不得已為之,並非膽大妄為。可民女知道這事兒終究是自己做錯了,又怎麼敢抬頭直麵聖顏,懇請皇上責罰!”
皇上在她身邊站了一會兒才離開,“哼!倒是伶牙俐齒!”
這語氣聽不出喜怒,然而察覺到皇上走遠了幾步,江慕喬才鬆了一口氣。天子之怒,這話果然不是說說而已。
隻是摸不準皇上的心思,江慕喬一動也不敢動。
直到聽到前方又傳來一個女子溫軟的聲音,“皇上,臣妾就說這樣會嚇到江二姑娘,您非要臣妾把人叫進來。若是嚇到了她,臣妾可不依。”
皇上朗聲笑了笑,“能拆了家裏牆的奇女子,朕還能嚇到她?行了,到底是看你麵子叫來的人。起來吧。”
後一句話是對著江慕喬說的,在女官的指引下,她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
饒是這地毯鬆軟,可猛一起身也覺得膝蓋酸麻。她咬牙忍住,穩住了身形,隻是仍低著頭謹小慎微。
皇上攜了靜貴妃坐在上首,打量著她一係列的動作,好一會兒才說了句,“倒也知道點道理。也罷,潑辣就潑辣些吧,雲錚身體弱,倒也合襯。”
江慕喬,“……”
這也就是皇上,要不然當麵說她潑辣,她定要翻臉!
靜貴妃掩著唇笑了,“皇上,哪有您這麼評價姑娘家的?要我說,江二姑娘這麼做也是爽快。臣妾很是喜愛這樣快意恩仇的女子,可比把什麼都藏在心裏憋著勁兒使壞的強多了。再說了,江家大房的齊氏也委實過分了些。”
皇上語氣無奈,“也就你還一直替江家和她求情。快意恩仇,你說的輕巧,朕的耳朵可遭了秧。 大早上的朝臣為江家的事情吵翻了天,不少人都上書要嚴懲江伯玉和這膽大包天的丫頭。”
江慕喬聽著皇上的話,後背才剛下去的冷汗頓時又冒上來了。
她作為深閨女子,推倒齊氏院牆這事兒幹的是衝動。可她沒想到,這件事居然還傳到了朝中。
瞥了眼江慕喬泛白的臉色,皇上冷哼了聲,“現在知道怕了?大齊開國數百年,就沒見過你這麼膽大妄為的姑娘家!”
這話說的嚴厲,然而江慕喬心裏卻又鬆了口氣。皇上剛剛已經承認了她是楚雲錚的未婚妻,那麼這話便是以長輩的身份給晚輩訓話,性命無礙了。
心知逃過了一劫,她乖覺的又跪下磕了個頭,“還請皇上明鑒,民女的確有難言之隱。”
皇上從鼻孔中發出一聲哼笑,“行了,你家的破事兒朕還能不知道?朕早就說過,江伯玉這個人隻擅長攻不擅長守。讓他帶兵打仗是一等一的,可若是管理後宅那是非要出亂子的。 朕就是好奇,江家人中怎麼出了你這麼個奇葩!”
江慕喬默默的忍了,還得違心的說道,“多謝皇上謬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