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錚聽完又笑了起來。
他五官舒展神情煦朗,公子如玉。
江慕喬眼前一亮,可聽著耳旁花匠的慘叫,便又皺起眉頭。
她彎腰起了針,看向地上的花匠,“說不說?”
花匠恐懼的看著銀針,這不長的針刺入身體後,就像是一根燒紅的鐵棍從頭頂刺入,攪動的五髒六腑都燒灼的疼。這針被拔出來了,他才覺得他又從陰曹地府裏爬出來了。
也是因此,他頭如搗蒜,“說,說,我什麼都說。”
花匠翻身跪好,顫抖著說道,“小人以前,的確見過這種花,並且還養過幾天。”
江慕喬迅速和楚雲錚對視一眼,接著問,“在哪兒?”
花匠絮絮叨叨,“小人老家是在南邊,我們世代養花為生。隻是小人喜歡養達官貴人們喜歡的品種,可小人的弟弟卻專好養一些奇花異草,其中就有貴人您說的那種。”
“能確定嗎?你還知道這種花有什麼特點?”楚雲錚問。
花匠原本就篩糠似的身體又抖了抖。
江慕喬看了眼門口,不由心急,“快說!”
那花匠嚇得身上一軟,癱在地上,“我說我說。我兄弟不知從哪兒找到的這種花,他說這是絕品,稀罕得很,日日夜夜都養在自己房間裏。可沒有多久,我那兄弟就不正常了,整個人瘋瘋癲癲,再後來就找不到了。我兄弟得了失心瘋沒了以後,小人想著那是兄弟的遺物,便去侍弄了幾天,可打哪兒以後,小人腦子也跟著糊塗了。後來因為照顧不周,那花枯萎了以後,小人方才覺得好一些。”
花匠一口氣說了許多,抬頭驚恐的看了眼江慕喬,掙紮著說,“那不是花,那是陰間來的噬魂草!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噬魂草這三個字讓江慕喬皺眉。
楚雲錚斟酌了一番這話,問的越發仔細,“你說你家在南邊,什麼州府,具體位置!還有你弟弟叫什麼?那花他一開始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還有,誰還知道這噬魂草的事?”
花匠不敢不答,他說自己從雲州昆縣而來,弟弟已經消失了十來年了。噬魂草的來曆他不清楚,但是自從弟弟發瘋走丟了以後,他們老家昆縣一帶就都知道了噬魂草不可以養在家裏了。
江慕喬聽著這回答隻覺大海撈針,昆縣一帶都知道,這如何細查?
楚雲錚還要再問,卻聽到管事的在門口問道,“王爺,這人笨口拙舌的,講說的侍弄方法可詳細?”
心知這是時間太久叫這管事的起了疑,楚雲錚便不再計較細節,他低聲對花匠道,“今日之事若是旁人問起,你便說是找你詢問侍弄白牡丹的法子,別的一個字也不許傳出去!聽到沒有?”
今日連驚嚇帶嗟磨,已經叫這花匠的三魂少了兩魂,他看著俏然而立的江慕喬隻覺像是黑臉羅刹,趕緊點頭,“小人死都不說。”
說完該說的話,楚雲錚這才不耐煩的回答管事的,“行了行了,就一個人,本王還不稀罕帶走!”
管事的涎著臉進來,對著花匠踢了一腳,“沒出息!還不快出去!”
花匠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