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吃了一驚,“你?”
“可你不是跟江慕喬有舊怨嗎?上林苑春狩那事兒,還有去年末的賞梅宴上。”沈玉暖說的急躁了些,不住咳嗽。
沈嬌僵坐在床邊,她怎麼會忘記?原本是她的縣主身份落到了江慕喬身上;賞梅宴上丟了從來都沒丟過的臉;還有上林苑春狩,若不是後來僥幸洗得清白,這輩子怕是都完了。
連續幾個跟頭都是栽在了江慕喬身上,她沒齒難忘!
可如今她能怎麼辦?
太子發了話,不許大夫給姐姐瞧病,沈家糟了皇上厭棄,如今正是泥菩薩過江,她不能看姐姐病死!
沈嬌咬牙,“是又如何。那是我與她有仇,又不是你!再說了,江秀芝落到如今的下場,她應該也很高興。”
想了想,她又恨恨,“就算是看在那碗燕窩粥的份兒上,她也該來。”
沈玉暖頓時變臉,原本蠟黃的臉色越發慘白,“沈嬌,閉嘴!我沒想著,我本沒想著。”
聲音淒厲,嚇了沈嬌一跳。
綠蕉聽到後連忙跑進來,一邊替沈玉暖順氣一邊垂淚,“二姑娘,您別這麼說了,太子妃才剛好一些。”
沈嬌驚愕的看著床上被魘住的姐姐,不解的閉了嘴。
綠蕉安撫了好一會兒,沈玉暖才沉沉閉眼。
沈嬌見狀,默默的放下了東西,接著直奔將軍府。
她是當朝皇後的侄女,沈家也是世家重臣,又見她氣勢洶洶的亮出鞭子,門房不敢攔。
沈嬌直闖拘華院,站在門口喊了聲,“江慕喬,你給我出來!”
江慕喬正在房間裏默寫藥材的種植條件,聽到聲音皺眉,“誰?”
話音剛落,雙雙就小跑著過來,“二姑娘,沈嬌來了!”
沈嬌……不親不熟,她來做什麼。
想起剛剛的那來者不善的一嗓子,她捏了捏袖中的銀針,“走。”
沈嬌正在叫門,見到江慕喬,立刻像是寒冰遇驕陽,又慫又軟,氣勢不足道,“你在裏麵為什麼不出聲。”
江慕喬直截了當,“沈嬌,咱們不熟,你來做什麼?”
她聲音不高不低,目光平淡無比,沈嬌卻不知為何更心虛,她挪了挪步子,“我,我就是問問你,為什麼不給我姐姐看病?”
竟然是為這個!
江慕喬打量著沈嬌,“你姐姐讓你來的?”
沈嬌輕輕咬了下唇,“不是。是我自己氣不過。江慕喬,咱們一碼歸一碼,你我二人的恩怨想如何清算都行,可與我姐姐無關。”
江慕喬頷首,“是跟你姐姐無關。隻是我不去給你姐姐瞧病,也跟你無關。滿京城又不隻是我一個大夫,你們為什麼隻找我?”
沈嬌眼圈微微泛紅,聲音多了些沙啞,“我也不想來的。可是京城的大夫迫於楚承琮的權勢,都不敢來。”
她啐了一聲,“呸。他也算是太子,也算是男人!竟為了一個妾,就對自己的正妻如此涼薄!”
江慕喬聽的驚訝,“太子不允許大夫去給你姐姐瞧病,你姐姐現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