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喬沉聲道,“太子妃,我並未答應你的條件。”
沈玉暖苦笑道,“我又怎麼敢奢求讓你替我治病?這便當作你肯聽我一言,肯為我留幾分顏麵的謝禮吧。”
江慕喬看著麵容哀切的沈玉暖,倒是有幾分相信了她剛剛的話。
她雖神情哀傷,可眼神澄明,目光坦蕩,顯然無愧於心。
江慕喬便想,若沈玉暖真是心狠手辣之輩,恐怕早就和江秀芝鬥起來了,也不至於自己的婢女被打到失聰,甚至連重病都請不來大夫。
堂堂大齊的太子妃,竟然活得像個笑話,窩窩囊囊的給人熬補品不說,就連下狠手都要猶豫著等江秀芝先把孩子生下。
或許那胎兒滑落,可能真是意外?
江慕喬抬眸,見沈玉暖正準備開口,抬手阻止她,然後搭上了她的脈門。
不過片刻便診出了病情,在沈玉暖震驚的目光中開口,“脈象顯示已經沒有大礙。之前纏綿病榻不見好轉,或許跟情誌有關。”
對胎兒的期待和對江秀芝的恨驅使著沈玉暖下了肥胎的藥,然而事與願違,她親眼看到那胎兒夭折在自己麵前,心神受到重創。如今鬱結在心得話說出口,神思疏解,這病也好了大半。隻需略微調養,便能痊愈。
江慕喬沉思片刻,折返回去寫下一張藥方,然後遞給沈玉暖,“這個還你,我不喜歡欠人情。你到底知道什麼,可以說了。”
沈玉暖輕輕咬唇,又看了眼一旁聽的呆若木雞沈嬌,輕聲道,“嬌嬌,你先避一避。”
沈嬌神色複雜的抬頭,震驚又茫然,她嘴唇動了動,“姐姐,這不像你了。”
沈玉暖神色疲憊,苦笑道,“是不像以前的我了,可什麼都會變。成婚不滿三個月,那個曾經跟我同床共枕山盟海誓的男人就變了心,所以我變了又有什麼可奇怪的?嬌嬌,這些話不適宜你聽,你先避一避,綠蕉,你也站遠一些。”
綠蕉聽話的站在了牆角,沈嬌雖不甚情願,然而卻也隻得聽長姐的。
沈玉暖這才開口,“江二姑娘,我聽說太子對江良娣一見傾心是在賞梅宴上。然後兩個人就天雷勾動地火,江秀芝還有了身孕,讓太子冒著被父皇責罰的風險,也要堅持把她從清平庵中帶出來。”
江慕喬點頭,“的確如此。”
沈玉暖忽然又問,“江二姑娘相信一見傾心嗎?”
不等回答,她又接著道,“太子是大齊未來的儲君,自小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江秀芝既非絕色,性格也沒什麼特殊之處,為何會引得太子死心塌地?”
這個問題,江慕喬也曾百思不得其解過。
倒不是她瞧不上江秀芝,而是她和太子之間的距離著實有些遠,怎麼就會一見之下便攪合在了一起?
抬頭看到江慕喬的神色,沈玉暖輕輕笑了笑,“江二姑娘,我聽說你和江良娣關係並不好。”
江慕喬糾正她的話,“是很差。太子府與我的恩怨,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