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伯玉來說,若僅僅是江晗遇到偷襲,那還隻是家事,絕不足以讓他進宮向皇上稟告 。
可江晗遇襲若真是與天鷹堂這神秘莫測的江湖組織有關聯,那就多了另一層意義。今日是江家,那明日呢,若是天鷹堂那群人利益熏心,會不會連皇宮都敢闖?
更何況江伯玉雖秉性耿直,並非憨傻。
天鷹堂是無利不起早的組織,不會無緣無故對江晗出手,除非是有人花了大價錢。那麼,又是誰要對江晗出手?
略略思量,江伯玉點頭,“成,我們一同進宮!這件事是該稟告皇上!”
見他終於答應,楚雲錚忽又交代,“對了爹,兄長記憶尚未恢複之事還請您莫稟告皇上。”
江伯玉點頭,“我知。”
大齊朝廷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毀容破相身體有疾之人不可上朝為官。傷了腿不能入朝已經很嚴重,可若記憶尚未恢複,這平南公世子的位子當真要拱手讓人了!這其中的利害,不肖人說他也知曉。
目的達到,楚雲錚看了眼天色,“那我們宜早不宜遲。”
一行人出了將軍府,分坐兩輛馬車。
江慕喬上車之後戳了戳楚雲錚,“你什麼意思?能騙過爹可騙不過我,那鷹爪是之前楚無病的吧。”
楚雲錚撩起眼皮,“看出來了?”
“你不說崔文揚,怎麼非要扯出天鷹堂?”她心癢癢,“你還讓我爹去告狀,到底什麼意思?”
楚雲錚豎起食指,“噓。你等著看好戲。”
他說讓看戲,那就看,隻是下馬車之前,楚雲錚從忽然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瓶子,“來,聞一聞。”
她不疑有他,直接湊上去深吸一口。
霎時間,一股子辛辣刺鼻的味道直衝鼻腔,她立刻被熏得兩眼通紅,淚珠子都要逼出來了。
“你幹什麼?”她用帕子捂著眼睛,抱怨了句。
楚雲錚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是不是比生薑好用?放心,這是我讓平安特意弄來的,隻熏眼睛不會疼,先委屈一陣。”
生薑?
她忽的意識到了什麼,放下帕子,握著楚雲錚的手下了馬車。
紫宸殿外,前去通報的陳公公讓他們進去,江慕喬垂手跟著進去。
進宮行禮之後,慶元帝便道,“伯玉,你們著急忙慌的進宮做什麼?還有喬丫頭,可是哭了?”
做戲做全套,江慕喬用帕子擦了擦眼睛,未語淚先流。
麵對江慕喬,慶元帝總是多了幾分耐性,他溫聲道,“好端端的怎麼哭了,老二你帶喬丫頭在一旁休息。伯玉你說,可是誰給喬丫頭委屈了?”
江伯玉深吸一口氣,雙膝跪地,“皇上,不是喬喬的事,而是末將懇求皇上為小兒江晗做主。”
慶元帝眉頭皺起,“怎麼回事,你好好說。”
一路走來,江伯玉憋了滿腔悲憤,“皇上,去年歲末犬子江晗歲軍出征,此後音訊全無。之前喬喬隱有所感,這才又派去了人去西北搜尋,天可憐見,終於找到了!”
慶元帝點點頭,又有些納悶,“是,這件事朕知道。朕讓你把江晗帶來,你怎麼一直未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