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文昭這次,頗為正式的點了點頭。
蘇培狂喜,“王爺,您肯進宮了?”
可這喜氣還沒沉下去,便又聽這位小王爺道,“本王都聽到了,但不打算那麼做。本王是打太子了,可是他搶本王東西,這就光明磊落了?所以父皇那裏本王自有打算,若他真去告狀,也不過兵來將擋而已。蘇大人,你實在不必煩憂。”
蘇培聽的一愣怔,居然還覺得這話挺有理。
反應過來之後連忙道,“王爺,話不是這麼說的,太子是儲君,您不能動手。”
楚文昭輕哼了聲,負氣道,“本王打都打了,絕不後悔。”
“總之,這件事我若不說,你也不許往外說!還有,萬萬不可告訴本王的二哥和二嫂!”
晉王說罷,瞧著蘇培苦哈哈的一張大方臉,倒是想起來這位蘇大人還要叫自家二嫂姑奶奶,便又補充了句,“你發誓!你若說出去,便不是男人!”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瞄了眼蘇培的胯下,臉上帶著一絲微紅道,“一輩子不舉!”
蘇培,“……”
他之前怎麼沒看出來晉王小小年紀如此毒辣,詛咒他什麼不好,詛咒他不是男人,一輩子不舉。
這不是要人命嗎!
蘇培後悔的腸子都青了,一是悔自己為什麼要多嘴,在晉王麵前說安王和安王妃。二便是後悔後悔自己一時被利益遮住了眼睛,怎麼接下施粥的活計?
這晉王和太子,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可被晉王盯著,他又不能不發下賭咒,感覺自己說完之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晉王心中卻很滿意,他不明白中年男人的苦衷,故而沒想到這句偶然聽來的話殺傷力居然這麼大。
見蘇培如喪考妣的模樣,他總算放心了,恢複了從前的模樣,勤勤懇懇的去做自己的事情。
瞧著晉王的背影,蘇培長長的歎口氣。
他真傻,真的。
將今日的瑣事處理的差不多,蘇培坐在書桌前,猶豫著捏起了毛筆。
他前幾日收到了安王妃的信,信中安王妃叫他去做一件事。如今這件事已經安排下去了,不日就有了眉目,他想寫信彙報進程。
畢竟若無當初安王妃的力薦,這差事絕對落不到自己頭上。
衝動歸衝動,冷靜下來的蘇培還是曉得的,施粥的差事做好之後,未來前途無量。
所以一旦有為江慕喬效勞的機會,蘇培責無旁貸。
落了筆,反複看了兩遍,蘇培又猶豫著要不要把今日因為那柄鋼刀引發的事端說出去。
隻是筆未落,心思又起。
晉王讓他發的毒誓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他也想起了晉王說的話,那話雖然孩子氣,可也不無道理。
太子都這麼大了,又是儲君,不過是和晉王打了一架,何至於告狀到皇上麵前?
也罷,這事兒他還是不說了。
蘇培定神之後,把信塞進信封,叫人暗中送到安王府。
他們這廂風平浪靜,太子府裏太子還在叫疼連天。
疼,是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