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冷淡而又有理有據,蘇培啞口無言。
鄭守節見狀不妙,抱拳行禮,“見過王妃,此事並非求錯人。而是王爺原本就身為兄長,如今皇上病重,本該出來主持大局。更何況,王爺身為皇子,享朝廷優待百姓俸祿,如今朝廷有難,為國分憂亦是義不容辭。”
“於私,王爺有這個能力和本事,定能力挽狂瀾。”
“於公,這也是王爺分內之事,又怎麼能推脫?”
鄭守節不卑不亢,然而寥寥幾句,卻把楚雲錚的拒絕堵得嚴嚴實實。他將話說到了這份兒上,若是雲錚仍舊不答應,便是不仁不義,不顧公私。
鄭守節也著意如此。
然而他低估了楚雲錚,一病這麼多年,早就練就了楚雲錚非同一般的心智。
他冷冷反問,“就算如此,這跟本王有什麼關係?天下人不屑鄙夷又如何,本王隻想過自己好好過!”
“鄭守節,本王再說一遍,讓開!”他揚聲嗬斥,“否則,就莫怪本王不客氣了!”
抬了抬手,平安和平順還有羅五爺現身。
“我平生最恨有人逼迫。”他微眯了眼睛,“鄭守節,別逼著本王對你動手,帶著人讓開!”
鄭守節一動不動,“王爺,要麼您答應,要麼您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場麵一瞬間便劍拔弩張起來,蘇培輕輕的拽了拽鄭守節的衣服,無聲的搖搖頭。
罷了,這位主子的性格他了解。又是何苦來哉?改日找個機會,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沒準兒王爺就答應了。
然而鄭守節寸步不讓,“蘇大人,我為什麼而來,旁人不清楚,你卻清楚的很。”
新皇還未登基,便突發重病,這本就是不祥之兆。而新皇能力性格如何,先皇喪儀的這段時間,他看在眼裏。
先皇是冊封了不假,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鄭守節愈發肯定,安王才是皇位的最佳人選。
也唯有安王,他才能心服口服。
“王爺,唯有您,才能擔當重任。”鄭守節一字一頓道,“我鄭守節願意以這條命,為天下蒼生換得王爺您回心轉意。”
“王爺難道不曾想過,若是皇上一病不起該怎麼辦?”
“太後娘娘如何,您心中定然比我們更為清楚。”
“把大齊的江山,就這麼置之不管,您的心可會痛?”
鄭守節的話一句比一句驚人,蘇培臉色都變了,嗬斥道,“老鄭,你瘋了!這是什麼場合,你不怕這話傳出去?”
鄭守節麵色堅毅,“我命都不要了,還怕說這話?王爺,若您有登基的想法,我鄭守節甘願做您腳下的墊腳石!”
蘇培驚駭欲裂的望著鄭守節。
瘋了,都瘋了!
鄭守節在先皇麵前謹慎克己了一輩子,沒想到有朝一日卻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
可若是安王登基的話……
蘇培隻是想了想那個場景,就不由熱血沸騰!
“幹他娘的!”蘇培暗罵了句,跟著跪在了楚雲錚麵前,“王爺,下官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