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的心思縝密,在這裏體現出來了,冷禦都沒注意的船號,辛雨辰記得清清楚楚。
“你是說鎮西的老侃大爺?”船工明顯有點喝多了,半睜著被酒精染醉的眼睛,口齒不怎麼清楚,“他那個大兒子啊,命大,據老侃大爺講,當年是被一個女人給救了,要不然啊……”
辛雨辰和冷禦對視一眼,還真有其事。
但再問,就什麼都問不出來了,喝醉的船工一會兒方言一會兒普通話,律師就是再厲害,也聽的雲裏霧裏。
“換下一家。”
幾分鍾後,冷禦和辛雨辰來到又一間酒吧。
如法炮製的先送酒,聊上幾句之後就開始問船工,這一次這個還算清醒,摔著酒杯摔的咚咚作響:“是,叫柔生,據說當年是一個名字裏柔字的年輕人及時給送醫院了,這才保住了老侃大娘和柔生的命,這不一直記著人家的恩情,就叫柔生了。”
辛雨辰又問:“你們鎮子都知道這事?”
“老一輩都知道,年輕的不太知道,但架不住老侃大爺總念叨著。我們見到年紀差不多的,也都幫著問問。你說現在網絡這麼發達找個人怎麼還能不好找呢,我覺得啊,老侃大爺這恩人,弄不好早就出國了啊!”
再換一間酒吧,再再換,得到的答案基本一樣。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越來越遠,冷禦和辛雨辰走出酒吧一條街,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又走遠了些,辛雨辰發泄似的,狠狠的踢了腳河邊的船墩。
“我的確是個混蛋,我怎麼有臉拿曉靖最好的朋友自居?”
老船工沒有說謊,口口相傳的好人有好報也沒報在洛柔的身上,冷禦冷沉著一張臉:“還有個關鍵的沒問出來。”
“當時和洛柔老師在一起的男學生吧?”辛雨辰勾唇,“我知道你懷疑誰,但過去這麼多年了,長相變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你明天拿著他現在的照片去問老船工,老船工也不見得能辨認的出。”
“一定能。”冷禦幽暗的眸子仿若漆黑的河水,“你忘了,現在曉靖身上就帶著他年輕時的照片。”
有一些細節辛雨辰不知道但冷禦清楚,從老船工敘述的時間線推斷,當時和洛柔一起救人的男學生說不定就是冷景鴻。
真相需要一個個看似無關緊要的證據去連接,冷景鴻能這麼多年執著於一塊祖母綠原石,一定還有不為人知的動機。
最先一步,就是確定當年洛柔和冷景鴻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你覺得曉靖會把照片給你嗎?你總不能去問周夫人要他年輕時的照片?”
“我有辦法。”
來古鎮的路上,洛曉靖曾把照片發給過蘇寒,冷禦隻要再問蘇寒要照片就可以了。
“行吧。”辛雨辰心裏還犯著堵,他最討厭的就是被情感綁架,但今天的他去綁架了曉靖,“你拿到照片後我去問,問細節我最擅長。”
冬日的夜,寒風肆虐的吹,冷禦看著遠處的星星點點,眼中的陰鷙越來越沉:“雨辰,你還要再查一件事,但這件事關係到我關係到冷家,所以決不能讓曉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