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嬤嬤帶著數名丫鬟浩浩蕩蕩地趕來。玉書瞧見來人,有些好奇地問道,“原來是秋嬤嬤,有什麼事兒嗎?”

“公主!依王爺吩咐,您現為王府四等小妾,包括洗衣、燒火、打雜,這些事兒從今天開始都由您做。”秋嬤嬤麵無表情地說道,一反從前溫柔謙和的模樣,活脫脫一名凶悍的婦人。

錦竹一聽這話,立刻反駁道,“這怎麼可以?”

“掌嘴!”厲聲喊道。立刻有丫鬟應聲上前,“啪啪——”給了錦竹兩記耳光。錦竹好端端挨了打,疼得紅了眼眶,卻忍著沒有掉淚。隻是捂著臉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秋嬤嬤,我照辦就是了。”葉玉書不急不徐地說道,掩在袖下的手卻握緊了拳頭。好一個穆戰脩!她記住了!秋嬤嬤見她答應,又是公式公辦地說道,“打擾了,請公主就寢!”一行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留下寒風肆虐。

葉玉書上前關了門,轉身說道,“錦竹,以後外人麵前不許多嘴!聽明白了?”

“奴婢明白。”她點點頭。葉玉書踱步走到她身前,柔聲問道,“疼嗎?”

“不疼。”錦竹搖搖頭,又道,“隻是替主子心疼。”五更天,天尚未亮,伸手不見五指。琉璃閣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打擾了清夢。

葉玉書原本睡得迷迷糊糊,一陣敲門聲震入心懷,惹得她莫得醒來。隻見數人掌燈走近了她,為首的正是管事秋嬤嬤。

葉玉書眯著眼眸望去,聽見秋嬤嬤冷冷的女聲,“公主!該幹活兒了。”葉玉書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從前,那種地獄一般的日子。可怕的女人,戴著金邊眼鏡,她逃脫不了的宿命。而在這裏,沒有了金邊眼鏡,那種眼神……卻依舊讓她心顫。廚房後院,葉玉書疲憊地抬手蹭了蹭額頭,走向裝有碗碟的木盆準備端入廚房。

“主子!地上滑,小心摔著!”錦竹扭頭一瞧,立刻放下手上的活兒奔了上去。兩人剛碰到一起,立馬有人衝了出來。

那是府裏有些年歲的老嬤嬤,拿起撣子對著她們劈裏啪啦毒打一頓,邊打邊訓,“怎麼幹活的?你會不會幹活兒?長得倒是細皮嫩肉,中看不中用!該幹嗎就幹嗎,不該自己的事兒再插手,一定饒不了你!”

“哎呦!別打主子,打我就好。別打主子。”錦竹道,用身體去護葉玉書。“下次不敢了,嬤嬤請手下留情!”葉玉書開口哀求,反身抱住了夏兒。老嬤嬤目光凶狠,“看你們還敢不敢,沒規矩的丫頭!”

一陣暴打後,老嬤嬤終於累了,喘著氣喝道,“再有下次,你們今兒晚上都甭睡了!”

每天早起晚睡、忙死忙活、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一連過了好幾天。原本如花似玉的人兒一下子消瘦,圓潤潤的臉龐成了鵝蛋臉,尖了下巴。隻是這日子雖然清苦,但是一主一仆倒也十分融洽。忘了,還有一隻餓得隻剩下皮的雪狼。

一更天了,葉玉書洗完最後一盆衣服這才被老嬤嬤準許回殿歇息。錦竹急忙去打了熱水,替她暖腳,“主子!小心燙!您餓不餓?我這兒還有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