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雲覺得對季川而言,婚前性行為大概都算快吧,她是了解他的性子的,所以她收回手來,雙手交疊,壓在自己的心口上,姿態規矩的笑望著他說:“所以你隻是想用這個姿勢和我聊天嗎?”
未嚐不可。
於是季川趁機問了一個他一直都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你對我,有過妄念嗎?”
辛雲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認真的思索起上次對他說過的話。
她上次對妄念的定義絕對是狹義的,指的並不是妄念本身,如邪念、虛妄的不正當的念頭這種程度,而是特指她對寧澤的全部臆想,皆是妄念。
正因為能為她實現那些妄念的隻有寧澤一人,而寧澤又絕對不可能協助她實現,所以才稱之為妄念。
她對季川的一切野望,隻能稱之為“合理想象”,因為最終她都能一一實現,和無法付諸行動的讓她痛苦的妄念是完全不一樣的。
所以她認真的說:“不,沒有。”
季川略微偏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有時候她看他的眼神,真像是想要將他剝個精光再細細玩弄,原來,是他理解錯了嗎?
辛雲進一步解釋道:“我對你沒有妄念,隻有喜歡。”
真是個讓人心動的答案。
季川的手肘放到了她的肩膀兩側,纖長的手指撥開她柔軟的劉海,讓她常年藏跡起來的圓潤額頭忽然暴露在他眼前。
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溫柔得像拂麵的清風,讓她想起六年前那個笑起來清風怡人的少年。
辛雲抬手摟住他的脖子,抱著他“哧哧”的笑了起來,她竟有種如願以償的感覺,她說:“你終究還是讓我靠近了。”
季川淡然的說:“我認為你這次是真的想好了。”
她與他耳鬢廝磨,第一次知道與異性擁抱的時候並不全都是讓人臉紅心跳的緊張,還有像這一刻般的舒適和心安。
她說:“嗯,我想好了,決定做你的‘鏟屎官’。”
季川撐起身子,抬手就捏住了她的鼻子,手上微一用力,她便直呼:“嗚嗚嗚……”
他問她:“你當我是什麼?”
辛雲就算被人拿捏住了痛處,還是不怕死的說:“貓,我一直覺得你是屬貓的。嚶嚶嚶……”
季川怎麼舍得真把她弄疼了,也沒大用力,聽她叫得厲害,馬上鬆了力道,問到:“那天晚上你說的就是這個?”
辛雲想了一想,搖頭道:“哪天晚上?”
“你喝醉了來砸我門的那天,你說‘跟隻貓似的’,原來是在說我?”
辛雲“嗯”了一聲,笑容明媚的說:“你確實很像貓啊,很好接近,卻不容易親近。你看我,花了六年時間才能和你抱在一起!”
雖然她說的話大部分是在胡說八道,不過她對他的比喻倒是相當準確。
季川確實輕易不會讓人走進他的心裏。
辛雲曾經說過,她的靈感來自於妄念,可是她的創作原動力卻是來源於痛苦,這一點,她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都說哀莫大於心死,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雖然麻木而艱難,卻比她清醒的痛苦著,來得要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