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英指了下小貝貝雖然臉通紅,可是卻明媚的笑臉。
金嬸兒也清楚梅英非常愛自家孩兒,自己許是多事兒了。
又坐下,剛也瞧了,雖說簽了婚書,可是對梅英而言,這僅是她想留在鄉鎮上的無可奈何之舉。隻是說她對郝屠夫有多少感情,隻怕也難講。
“英娘,以前魏老頭兒離開時,反而是跟我提過你。”
金嬸兒猶疑了下,還是扯著梅英的手,微微講道。
“提我啥?”
梅英怔了下。
“安心,他蠻看重你,跟我說,郝屠夫性急,人也醜,隻是心腸反而是非常好,想托我與你說合一下。他說,他自己就是遭人揀來當養兒子的,而郝屠夫也是他揀回來的。因此你亦是不必擔憂長福他們,不管你生和不生,老大他們姓啥,全都無礙,他們家不講究這些。”
金嬸兒怕她誤解,忙講道。
她此刻說到這,實際上亦是想說,郝屠夫對她的心思,也不是一兩日了,雖說這頭開的不大好,可是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是好生過為好。
“我明白,開弓就沒回頭箭,既然下這決心,自然而然要好生過。”
梅英笑著寬慰金嬸兒。
可自己心頭卻也還是有些忐忑的。
實際上金嬸兒不說還好,真真的說了,反而要她不舒坦了。
他家不在意孩兒是否是他家的,隻須娶個人回去便可?
要真的這樣,郝屠夫咋還拖到這會功夫還沒成親呢?
若講不挑剔,打死她都不信。
憑啥便看中她?
由於她會燒飯?還是由於她會生兒?
若就為這兩樣,她反而是最不舒坦。
合著對他們而言,尋個女人回去,說開了,就是為子宮、為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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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日,佟夫子跟魏老漢全都來了,一個是為章貢生的墳頭,一個是為養子的親事兒。
佟夫子倒沒說啥,帶人重整了墳,梅英帶著孩兒們一直瞧著,發覺以前埋下去的法器全都取出來了,換了一批全然不同的進去。
連以前掘的位置全都填平,碾實了。
從新布設,又挑了日子,從新把章貢生安葬。
佟夫子如果隻修墓也便不是佟夫子了,修完墓,要梅英在章貢生墓前不遠的大路上,栽了棵大槐樹,還在樹下安置塊條石。
雖說這是公共地,可是栽樹倒亦不礙。
雖說這又要梅英額外花一大筆錢,但梅英明白,這鐵定是有用的,因此還是照作了。
她也是沒問為啥,隻默默掏錢。
做完這所有,站樹下,轉頭瞧瞧章貢生的墓塋,微微摸了下老大的腦袋。
她做這一些,並不是為章貢生做的,而是為老大跟老二。
雖說這說起來,有一些迷信,隻是,要人心安,卻總是必要的。
“如今父親終究能安息了麼?”
老二看娘隻摸大哥,忙跳上條石,扯著梅英講道。
“是呀,你父親終究可以安息了,往後我們來瞧他也方便很多,你高興不?”
梅英瞧瞧機靈的老二,由衷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