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陽路(一)(1 / 2)

“婉兒?你怎麼在這裏?”他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問道。

“是虎子救了我,讓我來這裏找你。”她歡喜極了

“虎子?對,就是那個家夥,說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找我,卻朝我的頭重重大了一棒!他奶奶的!”她頭一次聽見他這樣粗魯的罵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看著她的眼中的恐慌,露出一點悔意,“婉兒,你又是何苦呢?”他看著她狼狽的樣子說,“你這樣我會很難做的。”

“世清,我隻想與你在一起,你,可以去娶別人,我隻想在你身邊。”她苦苦的說道

“可是;”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吳老爺執意要你過門方能答應和梁家聯盟,我也沒有辦法。”

“你不是說過,這麼打得一個家族,把其榮辱強壓在一個姑娘的身上是很悲哀的嗎?”她似有不甘的問道

“是,我是說過,但是婉兒,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婉兒你記得嗎?你答應為我做任何事情,包括死。

“是,我是說過,可是你就這樣人心看著我嫁給他人嗎?難道”她頓了頓說道,“你心裏已經有了別人?”

他笑了,自己何曾對這個女人說過愛。

“不是,隻是我無法與你在一起。”他聽著屋外的雷聲,內心格外的清醒,今天下午本是要與白小姐到天水閣裏吃飯的,那位白小姐才是真正國色天香的美人啊,就像《白蝶圖》裏的白蝴蝶一樣,直飛入他的心,而她,隻是另一個春兒罷了。

“即使你不願收我,我也不願離嫁與他人,我寧願選擇死。”她沒有一絲的表情,虎子恐怕已經死了,而他也不要他,她活著又有何意思。

“不僅是我死,你也要死。”她向他逼近,這個她深愛著的男人,“世清,你記得嗎?你說過我若死了,你活著便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隨我一起死了。”

他把手被在身後,緊緊的攥住,看著這個決絕的女子,她正如案桌上那一隻即將燃盡的紅燭。

她在屋裏勉強的找到兩個酒杯,還有半壺酒,以及廚房裏一直備著的老鼠藥,隻這三樣便足以將他們倆的生命帶走。

她把毒酒衝好,眼睛裏沒有一絲恐慌,她覺得這是解脫。“你能不能在答應我最後一件事情?”她看著目如死灰般的他問道,其實她內心很知足,起碼,他願意陪著她死。

“什麼事情?”他問

“趁著這紅燭沒有燃盡,與我拜天地。今天是七月初七,我想嫁於你。”

他看著眼前這個曾經害羞溫婉的女人隻覺得她此刻是個瘋子,然而他依然說了,“好”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共飲此酒。

屋外下起了大雨,像是在為他們的婚禮送上一段樂曲,她最後一次親吻了他,與他同時舉起了酒杯。喝了下去。

風吹星散葉紛飛,離歌笑唱莫含淚。

杯中毒酒一朝飲,從此不知情滋味。

她緩緩的趴在桌子上,嘴角慢慢的溢出一滴滴血,那血順子桌沿留下來,流到她的手上流到她的白玉鐲子上,像是雪夜裏盛開著的梅花。

她沒有了呼吸,此身從此分明了。

他看著她死了,他的酒全部被他吐在了袖子裏,他不能死,白小姐還在等著他吃飯。他從地上練起掉落在地上的繡有他名字的絹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你這是何苦。”這是他留給她最後的一句話,他看著屋外的雨想,明天定是晴朗的一天。

她靜靜的躺在屋裏,還有她的白玉鐲子,還有她繡的絹子,隻是都沾上了血。

婉兒,婉兒;你聽的到嗎?

由於婉兒的失蹤,梁府打亂,然而最讓夫人煩心的是她唯一的兒子也不見了。

“還沒有少爺的消息嗎?”夫人問道,蔣總管急的也是一頭的汗水,他的外甥此時也不見了。

“還沒有,夫人。”

梁府雖說了許多好話,但是吳府依然不肯作罷,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等了許久,找了許久,梁世清回來了,他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隻是全是都是濕嗒嗒的,他屏退了眾人喚道,“母親”

夫人一把把他拉到身旁,“兒子已經知道府上出的事情,並且兒子已經知道這件事情解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