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夫人天氣一直不好,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從不間斷。婉兒和胡銘在沁心公募已經足足站了三個小時,胡銘一身黑色的西裝微微低著頭站在婉兒的身旁,雨水一直從他們的頭頂落到臉上,肩上•••
當胡銘聽到婉兒的慘叫聲衝進楊萬成的病房的時候,婉兒已經不再是那麼奄奄一息的模樣,她懷抱著楊萬成慟哭不止,楊萬成的血凝成了一條怪異的蛇,看的他兩腳一軟。
醫生趕來的時候,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這是自殺嗎?如若是,他的女兒為什麼不阻止,但是老人突發的心肌梗還是會要了老人的命。
婉兒永遠忘不了楊萬成拔開身上的輸液管翻身下床劃開手腕的一幕,當她的神智逐漸清晰的時候,卻看到楊萬成的身體倒在了自己的身旁,當她緩過力氣想將老人抱起的時候,老人卻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她恨自己,如果沒有她老人不會因為她而放棄了生命•••早知道會這樣,她就應該靜靜地等待自己的魂魄飛離這個世界。
“婉兒姐姐,楊大爺為什麼會自殺?”胡銘看著楊萬成的墓碑問道,墓碑上的人目光慈祥,神情自若。
婉兒的雙腿早已經失去了知覺,可是她怎麼回答胡銘這個問題?告訴他是因為自己才死的嗎?不,太可笑了,楊萬成已經離開了她剩下的隻有胡銘了。她要珍惜剩下來的日子,然後就到地獄裏麵贖罪。
婉兒從懷裏麵拿出一張照片,是楊萬成的女兒婉兒的,她知道,隻有這個女兒才是楊萬成唯一的牽掛,她蹲下來,朝胡銘說,“火•••’
胡銘趕忙把身上裝的打火機遞給婉兒,可是在這雨水的衝刷下,這火怎麼也打不著,婉兒著急的試了一次有一次,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婉兒姐,咱們下回來了在燒給楊大爺把,今天下的這麼打的雨,怎麼燒啊•••”胡銘看著婉兒倔強的背影勸說道。
婉兒停下手中的動作,她沒有想到居然都沒有辦法把婉兒送到楊萬成的身邊。
天空打了一個悶雷,胡銘知道,如果再不把婉兒帶走,下一個病倒的就是婉兒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將婉兒扶了起來,“婉兒姐,咱們先走吧,我們以後天天可以來看楊大爺的。”婉兒對胡銘的話置若罔聞,她跪在了地上,像是再贖罪。
胡銘著急的不得了,不顧婉兒的掙紮,強行把他抱了起來,“爸••••”婉兒深深的給楊萬成磕了一個頭,隨著胡銘離開。
回到胡銘家的時候,婉兒始終一言不發,短短兩天裏麵,春兒魂飛魄散,楊萬成與她天人兩隔。她保護不了春兒,還害了楊萬成。
“咳咳•••咳咳咳”婉兒的思緒被胡銘的幾聲咳嗽聲打亂。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婉兒就聽見了胡銘的咳嗽聲,難道胡銘生病了?
“胡銘,你怎麼樣?”婉兒拿一塊毛巾擦了擦胡銘的頭發,逝者已逝,留下的人,她一定要好好對待。
“嗚•••我沒事,你趕緊把濕衣服換了,小心感冒。”胡銘迷迷糊糊的說。
婉兒看著胡銘痛苦的摸樣,哪裏還顧得上自己身上的衣服,況且,她是不會生病的,可是咋麼忘了胡銘,胡明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人是會生病的啊。
她不能允許胡銘有任何閃失,“胡銘,我們去醫院。”婉兒試著把胡銘從床上扶起。
“不••不•••我不要去醫院••不要•••胡銘拒絕道,婉兒有一些生氣,“不去醫院怎麼辦,你病了!”
“我不去醫院,我爸爸媽媽去了醫院就沒了•••楊大爺去了醫院,也沒了•••”胡銘的聲音抖動著,婉兒的手一瞬間失去了力氣,是啊,都沒了•••
眼見著胡銘越來越難受,一直哼哼,婉兒著急的著轉圈,剛才也已經把薑湯給他灌下了,怎麼還不見好呢?一陣風吹來,吹散了胡銘的畫架,一張女孩的素描像映入婉兒的眼簾。對,怎麼把她忘了••••
李夢曉趕到胡銘家的時候,婉兒深深出了一口氣,還好,這個女孩還是念舊情的。
“婉兒姐•••”李夢曉有多久沒有見到胡銘和婉兒了?似乎不是很長?但是她知道,自己晚上做夢的時候,,經常會夢到胡銘,胡銘不會在乎她的大小姐脾氣,胡銘肯慣著她,胡銘還會給她畫畫,吃掉她做的本不好吃的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