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想到溫柔嫻淑,古色古韻的紅豆,被那個叫做鬼王的大壞蛋,先用熱油燙傷,接著淩遲斬首,再燒成灰燼,我整個人就完全失控!
鬼叔驚悚一笑,指了指小木屋裏的美女紙紮人:“你知道為什麼叔需要製造那麼多美女紙紮人嗎?因為,鬼王是叔最大的客戶。他一個星期差不多要寵幸三個美女。所以叔每個星期都交上三個紙紮美女給他,非常忙碌。”
這下,我心更涼了,比涼瓜還涼:“啊,這個鬼王這麼變態嗎?那紅豆知道這些嗎?”
我轉念一想,鬼王真的很聰明。他折磨的不是鬼魂,也不是妖精精魄,而是一些用紙和樹枝做成的紙人。
所以,他並沒什麼錯,也不會受到上頭的懲罰。
雲雅柔看起來相當同情紅豆的遭遇,她不住插嘴:“姐猜紅豆應該知道鬼王的事情,所以她才會不顧一切地逃跑吧。”
我這下終於明白,為何紅豆總是欲言又止,為何總是哪裏都不敢去,為何總是睡覺前檢查好窗戶……
還有,她好像一早就有隨時離開的預感,所以總為我漏液做一些縫紐扣,縫襪子,編製圍巾的未雨綢繆。
盡管這樣,她什麼都不說,不想影響我,不想我不擔心,也不想我冒險。
這份情義,我何以為報?
“雲雅柔,我一定得去救她。”
想到紅豆柔情萬種的臉蛋,以及對我的款款深情,我的胸中忽然湧起一股熱血。
鬼叔提醒我:“鬼王迎娶紅豆的日子,就是今天淩晨。黃毛屁孩,你沒多少時間可以準備。”
我大喇喇道:“切,我赤手空拳就闖入地獄了,我又不是女人,難道要化妝沐浴才去嗎?”
“好,叔敬你有種,是條漢子,竟然敢硬碰鬼王。”
鬼叔豎起大拇指,風幹臘肉的臉,一片讚賞。
這跟他之前鄙視我,看不起我的表情,截然不同。
我主動跟鬼叔握手:“鬼叔,原來你也是個性情中人。就在我臨死之前,我們交個朋友吧,不知你是否嫌棄。”
鬼叔大方回握我的手:“叔敬重所有英勇的漢子。你這個小朋友,叔交定了!”
他抓住我的手,抓得真誠又熱烈。
隻是,雖然他抓得這麼緊,可是他皺紋密布的手,感覺冷冰冰地。
我豪氣說:“叔,如果我這一去可以成功,回來一定和叔對飲100杯。”
鬼叔笑著拍我的肩膀:“100杯太少了,300杯吧。”
原來,他這個古板嚴肅的男人也會開玩笑。
還有,自從和鬼叔稱兄道弟以後,我覺得他其實也沒長得那麼醜,甚至還有一股獨特的魅力。
人對喜歡的人,和不喜歡的人,著眼點果然不同。
一旁看熱鬧的雲雅柔,不住垂下眼簾,露出一排綿密的睫毛,憂心忡忡道:“鬼王雖然不珍惜自己的女人,可是他卻無法容忍任何人去碰他的女人。你這一去,無疑是九死一生。”
我拉著她的衣角,苦苦求她:“我不管。我打死都要去。雲雅柔,妳無路如何都給我引路,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