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哭得很美,晶瑩的眼淚像拈之不去的珍珠,跟她在電視上的苦情角色差不多。
可是,莫忘心根本看不到也聽不到丁敏所做的一切。
他蠱毒發作後,像個遊魂似地,自己走下樓,一副誓死都要見到小玉才善罷甘休的模樣。
尼瑪,這就是蠱毒,亂人心智,迷惑人心,硬生生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看著莫忘心怎樣都叫不回來的樣子,丁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求我:“秦風,求你趕快解掉莫忘心身上的蠱毒。”
我擺手:“他是我的兄弟,我有幫他的責任。”
她支吾半晌說:“還有——我希望你能讓莫忘心可以看見我。”
我緘默,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要讓一般的人見鬼的方法有不少,隻是一般人一旦見鬼,以後就算不想見鬼,也無法擺脫鬼魂的糾纏。
瞧,天空多藍,陽光多澄黃,草地多碧綠。
這樣美好的世界如果冒出很多七孔流血,傷痕累累的鬼魂,多煞風景!
丁敏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輕柔地向我撒嬌:“秦風,我真的希望莫忘心可以跟我正常交流,而不是將我當做冷空氣。求你幫幫我好嗎?”
我擺手:“妳先回去吧,我要想想怎麼解決這事。”
她堅持,一副穩如磐石的模樣:“不,我要在這裏等莫忘心回來。”
“哎,妳要是等到他啪夠回來,不是更傷心嗎?”我搖頭,沒眼看了。
丁敏倔強地回答:“我不管,就算心碎成渣我還是要等他。”
精明的度彼岸從我的自言自語中,大概猜出了端倪:“秦風,你是不是看見了丁敏的鬼魂?”
我點頭:“嗯,”
於是,他左顧右盼了一陣,繼續發揮著記者的求知精神:“丁敏,妳悄悄告訴我吧,妳和莫忘心啪過沒?我保證會保密,不會將這事寫在娛樂新聞裏。”
丁敏翻白眼,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你一邊去,不然我保證一定會咬死你。”
不過,這個答案隻有我自己聽到。
一個多小時以後,莫忘心拖著手軟腳軟的身軀,回到了自己家裏。
他這副大戰後變成軟腳蟹的模樣,叫我和度彼岸兩單身狗表現得羨慕又同情。
唾棄的是,有這麼個漂亮的苗女,豁出生命練蠱,千方百計去啪他。
同情的是,他不是自願被啪。
此時毒蠱控製莫忘心的時辰已過。
所以,他已經恢複了常態,訝異地問我們:“咦,你們怎麼在我家?”
度彼岸問:“我很想知道,你被蠱毒控製然後啪啪啪,是怎樣的心情?”
莫忘心回答:“每當蠱毒發作的時候,我全身不受控製,饑渴若狂,唯一的解藥就是小玉。可是當我清醒過來以後,看見她睡在我身旁的臉,就覺得萬分惡心,有種生不如死。”
我十分同情他的遭遇:“說得也是,這感覺就好像被強一樣。”
接著,莫忘心好奇地問我:“秦風,你在幹嘛?你怎麼老是自己跟自己說話?難道,你也中蠱了嗎?”
哎,此時此刻,丁敏正哭哭跪求我,希望我可以讓莫忘心看見她。
隻可惜,其他人都看不見她,搞得我好像一個瘋子,自己對著空氣說瘋話似地。
我被她纏得煩不勝煩,便大聲問道:“莫忘心,如果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看見丁敏的鬼魂。你願意嚐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