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玉聽著話,不由陷入思索,這麼一說,當初母妃可能並沒有跌落懸崖,而是被人故意捏造死訊。
大遼有誰會這麼喪心病狂的對一個長公主做出此事呢?如果大遼皇帝沒有悲傷過度,昭告天下長華長公主去世,母妃興許就不用在安國憋屈的當一個妃嬪。
蘇淺玉心裏有個猜測,二十年前肯定是有人故意對付長華長公主的,至於這個人是誰,現在興許也查不清楚了。
而慕容涼聽完了大遼皇帝的一番話,神色也有些複雜,母妃到底是因為大遼皇帝的粗心大意而流落安國,不明的身份讓他和母妃受盡嘲笑。
可是大遼皇帝也不是故意的,他查出來的結果,和大遼皇帝所說差不多一致,深邃的眼帶上幾分動搖。
一向幹脆果決以狠辣著稱的他,終於也遇到了難題。
蘇淺玉緩緩把手和他的手十指相扣,看著這對舅舅外甥大眼瞪小眼的情形,她忍不住笑出聲來,幹脆利落的喚道,“舅舅。”
她看得出來涼涼的動搖,幹脆幫涼涼做一做決定好了,鳳眸閃過精光,身上帶出了那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大遼皇帝欣賞的看了她一眼。
慕容涼知道蘇淺玉的良苦用心,幹脆也不再糾結了,再說了母妃的心願之一是落葉歸根。
這般想著,他臉上的冰冷也褪去了些許,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舅舅。”
大遼皇帝激動地朝外嚷嚷道,“快把東西搬進來!”那模樣,顯然是把慕容涼放到了心裏頭,像平常人家舅舅看到外甥一樣,滿含關愛。
一波又一波的人把許多大箱子都搬進來,每一個箱子裏裝的都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大遼皇帝緊張地搓了搓手,看著慕容涼淡漠的臉色說道,“外甥啊,這些都是舅舅送的見麵禮。”
這個樣子讓搬箱子的大遼人差點沒把箱子砸到腳丫子上,他們威武霸氣的皇上怎麼變成一個緊張兮兮的小媳婦一樣的了?!
快點來人告訴他們不是幻覺!
慕容涼淡淡嗯了一聲,對那些隨便拿出去一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絲毫不感興趣,仿佛已經司空見慣。
隻有蘇淺玉知道,他的手心微微打濕了些汗,代表了他麵對大遼皇帝時的緊張,她緩緩一笑,儀態落落大方讓人抓不住一絲錯來,“舅舅實在是客氣了。”
大遼皇帝才把視線移到這個外甥媳婦身上,眼睛看到她發上那支古樸的玉簪時狠狠縮了一縮。
他認出了那支發簪!
他有些手足無措的說道,“那個,容涼啊,我有事我就先走了。”說完他匆匆出去,眼底的微濕沒叫任何人看到。
走到門口,他突然停下腳步說道,“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就任由外甥你處置吧,留一條命就好。”
他本來就懷疑繼皇後和當年長華‘死亡’有關,自然對她的兒女不甚關懷。
“看來容世傑在舅舅那裏,也沒有多少地位。”蘇淺玉勾起一抹妖嬈的笑,手不自覺掰開一個柑橘來吃。
“嗯。”慕容涼打心底裏還是不太能接受大遼皇帝這個親舅舅。
“哦對了,剛才在宮宴上我發現慕君鈺手裏的酒有問題,似乎是為了對付你而來,無色無味,我也不確定是什麼東西。”蘇淺玉突然想起這個,紅唇的笑意更加妖嬈,隻是添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