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琳琳從臥室衝了出來,一臉凶相直奔陸衛東而至。
人未到跟前,巴掌已經揚了起來,看那陣勢像是要大耳刮子賞來。
老男人的記憶中,類似畫麵有很多。
說白了,給陸衛東的最直接反應就是,前身活得真夠卑賤,在這個家裏就是個供妻子使喚來去的奴才。
但老男人對這一切卻向來甘之若飴,很吃這一套。
往常裏,關琳琳有這般動作時,最後的結果,往往都是教訓老男人一頓過後,再賞他一顆甜棗,上演一些不可描述情節。
說好聽點,這是夫妻兩人間的一些趣味小情調。
但在他這個局外人看來,老男人寵妻寵得有些過了頭,完全放棄了尊嚴。
尤其是老男人落魄後這一年來的生活變化,關琳琳這麼容易就經受不住外麵的誘惑出了軌,那其實有極大因素是老男人太過放縱妻子的結果。
就如同家長慣孩子,一味單方麵的寵溺,多半隻會養出逆子白眼狼。
老男人十年寵妻愛妻換來的,並不是妻子的真愛回報,反而是骨子裏輕他賤他,視他如豬狗、如奴仆。
隻是現在不同了,陸衛東又怎麼可能容忍下這種羞辱式打罵,心說老子沒先動手打你就已經夠窩火了。
臭娘們你敢巴掌扇下來試試,當場扒你的皮信不信!
被陸衛東挑釁目光刺到,關琳琳奔來的腳步一滯,揚起的手臂沒敢再往前揮,順勢翹起蘭花指,假裝撩了撩額前長發,嘴上卻仍沒好聲氣斥道:“陸衛東,你好端端喝那麼多酒做什麼,臥室被你搞得臭氣熏天很舒服?還愣著幹什麼,自己搞的一塌糊塗,自己快去收拾幹淨,否則晚上你休想上我的床,聽見沒有……”
陸衛東一再提醒自己犯不著生氣,更沒打算真要跟這麼個賤女人繼續生活。
本就不是一家人,何苦來哉長住一個屋簷下忍氣吞聲。
此刻他已經有了最果決的打算,啥也不要自個兒淨身出戶,跟這個女人徹底一刀兩斷。
至於說,前身過去的卑微也罷,樂在其中也好,全當過眼雲煙就是。
正待要攤牌,胖兒子陸明明拎著個大膠袋跑了來:“老媽,別凶我爸了。老爸,你出差剛回家一定很累了,我來幫你收拾房間吧!”說著直奔去了主臥,收拾那滿屋狼藉去了。
聽聽,九歲大的孩子,都特麼知道老子出差剛回來會很累,知道關切一聲,知道替老子分擔些力所能及事情。
關琳琳你一個成年人,又特麼是當妻子的,其他暫且不論,你家男人在外奔波勞碌而回,沒半句體貼話也就罷了,你進家門前後還特麼不到三分鍾,已經給老子擺了兩次臭臉。
這特麼還是個妻子應該的角色嗎?
唉!
瞧見胖兒子那乖巧模樣,陸衛東暗歎一聲,忍住了即將暴發的心火。
得,就多保留一會慈父形象在這個胖兒子心中吧!
他走到客廳沙發坐下,循著老男人記憶,拽開茶幾抽屜,在背格處找到一盒用膠帶粘著的香煙,將香煙盒撕下,抽出一根點著,狠狠地吸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