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悠然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肩膀,心裏莫名劃過一抹失落,隨後低著頭,低聲對著墨雲深道:“謝謝。”
自從爺爺倒下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站在她這邊。
墨雲深眼中醞釀著一股異樣的情緒,沉默半刻,才淡淡道:“逢場作戲而已。”
頓了頓,看著盛悠然一直低垂著頭,在進到車裏之前,墨雲深目光眯了眯。“我墨雲深素來囂張,做我的女人也不能窩囊,下次還有這樣的情況,算你違約。”
違約就意味著要給墨雲深三百萬。
盛悠然心裏的感動頓時被消磨光了。
僵在原地的身子也被這三千萬打了雞血似的,盛悠然抬起頭,把眼角的眼淚給倒回去。
剛才低著頭,墨雲深應該沒有注意到她這一瞬脆弱的情緒。
上到車上,武昇坐在前座,問墨雲深:“墨總,回家還是去公司。”
“先回去。”
墨雲深淡淡吩咐武昇之後,隨手拿起一張報紙之後又看向盛悠然,“從醫院走到車上要多久。”
墨雲深去醫生那裏逗留了大概差不多二十幾分鍾,這二十幾分鍾盛悠然都沒辦法從三樓下到一樓回到車上?
還能在花園裏遇上那樣極品的姐姐?
聞言,盛悠然的手指頭絞著衣角,定定然回應道:“電梯壞了,我走的樓梯。”
一聽盛悠然這話,墨雲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盛悠然的腿,眼裏劃過一抹不自在,便沒有再說什麼。
車開回墨家別墅之後,盛悠然被張媽帶著回到了別墅,而墨雲深看著盛悠然進去之後,就讓武昇開車去公司。
途中,墨雲深沉默了半路,忽然想起似的對著武昇道:“打電話跟顧淩雲說一下。”
“好,墨總說。”
“他家醫院炸了。”
武昇:“……”
別墅裏。
盛悠然回到房間後思忖了一下,最後還是支走了張媽,把床墊底下的日記本拿出來。
這本日記本是盛悠然高中到大學時寫的了,翻閱著曾經那些稚嫩的筆跡,盛悠然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都說我思想老,沒有少女心,唯一少女心的東西都在這了。”
盛悠然翻到最後一頁,日記的日期就定格在了爺爺病倒後盛天榮不再支付醫藥費的那個月。
眼眶有些苦澀,盛悠然抬手搓了搓眼角,隨後將日記本塞回床墊底下,腦海中又不禁浮現墨雲深在醫院門口的那句話。
——“我墨雲深素來囂張,做我的女人也不能窩囊,下次還有這樣的情況,算你違約。”
她從來不是一個善人。
隻是為了不給爺爺添麻煩,她習慣了隱忍和承受。
既然墨雲深這麼說,她也沒有必要扭扭捏捏地裝白蓮花。
反正添麻煩的也是要坑她三千萬的墨雲深。
墨雲深隻是折返回來拿個文件,但是一進到房間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協議妻子坐在床邊,眼角掛著未幹的淚,臉上卻是一種滲人的不懷好意的笑。
墨雲深不由得額冒三根黑線地走進來,“盛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