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鬧什麼情緒。
“我知道。”
盛悠然低著頭，目光也是垂下，沒有與墨雲深對視，聲音平和，聽不出什麼情緒，就連語氣也是極為平淡。
隻是她一想到墨雲深作為她暫時的丈夫，深夜還跟一個心懷詭意的女人待在一起，心底難免會有不舒服。
“知道就好，”墨雲深感覺心口悶著一口氣，讓他感覺心有堵著什麼似的，“協議上寫得清楚，你沒有資格幹涉我的生活，也不能有任何抱怨，生下孩子期滿之後就離開，你最好清楚自己的位置。”
這些協議，盛悠然早就倒背如流。
在這種時刻，聽到墨雲深再度強調，盛悠然那顆對墨雲深有些軟了的心，又漸漸僵硬冰冷起來。
飛快地抬手抹過眼角，盛悠然被子裏的手捏成拳頭，指甲戳著掌心，尖銳的疼痛讓她暫時清醒了不少。
抬起頭，盛悠然看著墨雲深淡淡道：“你說的我都很清楚，也清楚自己的位置，我隻是站在妻子的角度稍稍關心一下我的丈夫而已，如果你不喜歡，以後不會了。”
她依舊是不卑不亢，滿臉不以為然，即使那雙眼眸底翻湧而過什麼他看不明的情緒，也隻是轉瞬即逝。
墨雲深借著床頭燈光的打影下，緊盯著盛悠然的臉，企圖從她臉上看出什麼破綻。
但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隻是警告你，”墨雲深道，“別太看得起自己。”
墨雲深緩緩坐在了床側，伸手掐住了盛悠然的下巴，把她的臉微微抬起，目光寒涼地盯著盛悠然，雙眸裏的寒意直逼她的雙眼。
盛悠然淡淡回視著墨雲深，平和的嘴角忽然輕輕勾起，“我當然清楚，生完孩子，我和你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麼說著，她心底卻是掀起一陣又一陣的酸澀。
“算你有自知之明。”
墨雲深狠狠甩開她的臉，霍然站起身來，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去。
墨雲深的手一離開盛悠然的手，盛悠然的心就顫了顫。
看著墨雲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盛悠然才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癱在被子上，整個人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望著那被夜燈照映的天花板染上一分暖色，可是盛悠然的心卻是無比拔涼的。
手微微抓緊被角，盛悠然沉澱了不過十秒，隨後又立馬揚起那淡薄的嘴角，露出一抹哂笑來。
確實是該清醒一點了。
……
墨雲深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盛悠然已經手捂在額間睡著了。
清秀的眉還微微蹙著，在白皙的手背下輪廓隻露出一半。
那雙眼緊閉著，粉唇也微微抿著。
墨雲深淡淡看著她，心情複雜地伸出手，去撫平她蹙起的眉頭。
手心接觸到那細膩的肌膚，心中一動，身子不自覺地就緩緩靠下。
那涼薄的唇逐漸靠近，即將接觸到那一抹粉紅時，心中仿佛閃過一道驚雷，墨雲深戛然停了下來。
深深地望了一眼盛悠然，墨雲深雙手微微握緊，站起來，腳步堅決地離開了主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