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一樣……”
盛悠然埋著頭,聲音也是低低的,語氣帶著自己都難以掩蓋的別扭。
“太糙。”
墨雲深倚著床頭,麵不改色地淡淡說出這兩個字來。
他冷著一張俊美的臉,借著床頭斜過來的暖光打在側顏上,莫名平添一份暖色。
隻是那雙嵌在鼻梁上兩側的寒眸依舊是沒有半分溫度。
盛悠然站在床側,問道:“我能拒絕嗎?”
墨雲深本是半背對著盛悠然,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謔意之後,緩緩轉過來看向盛悠然。
見她神色淡然,眼底卻是暈著些無奈,薄唇微勾,出聲回道:“你說呢。”
自然是不能的。
說著這話的時候,墨雲深的唇已經耷下,抿成一條線,仿佛剛才的微笑隻是盛悠然的錯覺。
盛悠然肩膀一抖,腦中一激靈,認命似的垂著腦袋朝著墨雲深走過去。
一邊把那潤唇的藥水抿在自己的嘴上,涼涼泛苦的味道竄進嘴裏,盛悠然不禁皺了眉頭。
按照墨雲深的意思,盛悠然微微俯身,順著他的話做到了。
起來的時候唇上已經沒有半點藥水的蹤影,可是那股清涼的感覺卻是揮散不去。
墨雲深的薄唇因為藥水的浸潤有了些光澤,看著不再那麼憔悴。
見盛悠然窘迫地站在自己麵前,依舊能夠臉不紅心不跳地調侃道:“又不是小姑娘,還臉紅什麼。”
兩個人什麼沒做過,隻是碰了一下他的唇而已,耳根居然都紅了。
盛悠然聞言看過去,見墨雲深眼底明明氤氳著哂意,臉上卻還裝作一副淡然的樣子,心頭就一陣窩火。
奈何墨雲深是她的金主,現在又發著燒,盛悠然再生氣,也隻能蹙著眉頭,說:“你發燒了,安靜點休息吧。”
閉上您的金嘴吧。
看著站在床邊的盛悠然,墨雲深淡淡道:“你就是這麼對待一個病人的?”
盛悠然眼底劃過一抹懵然,隨後暗暗歎了歎氣,勾起一抹微笑,笑得格外地諂媚地道:“墨總,您想我怎麼對待您呢?”
她也是個病人好嗎。
見她帶著笑意的眼底帶著明顯的嫌棄,墨雲深薄唇微抿,正想開口,餘光卻是瞥到了沒關上的主臥門縫隙中的那一抹衣角。
嘴角微微一抿,墨雲深麵不改色地道:“我想喝水。”
“……”
盛悠然還以為墨雲深會提出什麼樣無理的要求來。
誰曾想卻是要喝水。
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之後,盛悠然再次拿起那個玻璃水壺,聳聳肩,一言不發地朝門外走去。
等到盛悠然走後,站在門外的武昇才開口。
“墨總。”
墨雲深手背在腦後,微斂的眼瞼遮住了一半的眸光,薄唇輕碰。“進來。”
武昇邁著大步走進來,在距離大床大概六步遠的地方停下來,遠遠地看著墨雲深,開口道:
“墨總,照片發過來了,您要過目嗎。”
聞言,墨雲深眼睛微微睜開了一些,眉頭輕蹙。“有正麵嗎。”
“都沒有。”武昇道。
他做事向來認真,墨雲深說的要求,他一般都會盡量達到。
像不露麵的照片這樣的低等要求,對於武昇而言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