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盛悠然微微頷首。
她知道,自己的話在所謂的專家權威麵前,那是一分錢也不值的。
“爺爺,”盛悠然笑了笑,以一種極其平和的語氣跟墨爺爺說著,並沒有刻意求情的意思,“這產後抑鬱很正常,我之前在醫院看多了。”
頓了頓,盛悠然又道:“盛安安可能現在已經不是產後抑鬱了,但是現在的精神問題也是由產後抑鬱期演變而來的。”
“這跟我們墨家沒有關係。”
墨爺爺溫和地道。
語氣十分溫和,稍有肅然,但是卻是說著這個世界上最冰冷的話。
盛悠然心抽了抽,皺眉道:“是有關係的,因為大少爺說盛安安生的不是兒子,就不會讓她進門,所以她才會抑鬱成疾。”
盛悠然不能指責墨爺爺,隻能讓墨雲智背鍋。
而墨雲智確實是說過這樣的話,這樣的話也確實是造成了盛安安產後的陰影。
說到這,盛悠然竟然有些同情起盛安安來了。
心口莫名地壓下一股重重的窒息感。
墨爺爺麵色微沉,蒼老的眉蹙著,“悠然,你想說什麼。”
墨爺爺雖然還是一副慈愛的模樣,但是那雙滄桑的眼眸,在月光的映襯下,忽然就變得十分涼薄。
墨爺爺是資本家,再怎麼慈愛,也不會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思考問題。
盛安安那天晚上也的確做的太過,墨雲智、墨爺爺,甚至是盛悠然和墨彩音都差點栽在盛安安的手裏。
放在誰眼裏,這都是不可原諒的行為。
盛悠然抿了抿唇,“爺爺,她說到底也給墨家生了個彩音。”
看在墨彩音的份上,也該給盛安安一條生路。
盛悠然放棄了產後抑鬱博同情的路線,換了一個角度來勸說墨爺爺。
說到彩音,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天意,墨彩音在月光下看著涼亭的暗影,居然笑了笑,聲音不再是剛才的細如蚊呐,反而是清脆了一些。
要知道,一個月大的孩子很多都是笑而無聲的。
聽到墨彩音這轉瞬即逝的笑聲,墨爺爺眸色沉了沉,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量。
見墨爺爺神情嚴肅,眼神不再變換,盛悠然就知道,墨彩音這個神助攻是起作用了。
墨俊站在墨雲智的身後,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沉著嗓子,決定為盛安安說一句話。
“老爺。”
墨俊很少主動跟墨爺爺開口。
“我覺得二少奶奶說得對,以後彩音長大了,可以說她沒有媽媽,又或者她可能會有新的媽媽,但是,我想彩音也不希望自己的親生媽媽是死在我們墨家手裏的。”
墨俊說完,立馬看了一眼墨雲智。
見墨雲智隻是神情冷淡地聽著,並沒有其他的表情時,墨俊比墨雲智還要沉穩好幾歲的臉稍稍鬆懈了一些。
涼亭裏陷入了一片沉默。
墨爺爺思忖半刻,嚴肅的神情也緩和了一些,眸色軟了軟。“悠然,盛安安的媽媽並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否則,盛媽媽拿了墨家給的那幾千萬就應該負責看好盛安安。
但是很明顯,盛媽媽也還抱著一種盛安安能夠嫁進墨家的僥幸心理,把盛安安放出來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