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微微泛癢,墨雲深剛想要鬆口,卻又看到盛悠然沮喪地低下頭,一邊歎氣,一邊伸手伸向自己的衣襟。
見狀,墨雲深那微微抬起的手,又緩緩地放了下來。
他傷的嚴重,盛悠然作為太太本來就應該照顧自己的。
再加上,他現在不想輕舉妄動,要是使得上口字再度惡化,不知道多久才能恢複了。
目光幽幽一轉,墨雲深就淡淡地低眸看著盛悠然,一隻手有些笨拙的,一顆一顆地解開自己外套的扣子。
光是解開這西裝外套的扣子,盛悠然都用了將近十分鍾。
解完了西裝外套,接下來就是裏麵的襯衫了。
盛悠然的手指微頓,看著墨雲深那雪白的襯衫,稍稍猶豫了一下。
抬起頭,剛想問一問墨雲深能不能自己解開。
一抬頭就對上墨雲深那雙幽暗的眼,盛悠然又默默地把所有的話給吞了進去。
低下頭,繼續伸出手,伸向了墨雲深的白襯衫。
指甲修剪得平平整整的手緩緩揪住第一顆扣子,緩緩解開。
她的指尖冰涼,輕輕地在他胸口將小心翼翼地將每顆扣子都解開,指尖的溫度雖然冷,但是卻讓他莫名的熱了起來。
麵色微微一滯,墨雲深伸手握住盛悠然冰涼的手。
“我自己來。”
淡淡丟給盛悠然四個字,墨雲深就放開手,自己開始解扣子。
盛悠然不明所以地看了墨雲深一眼,淡淡應道:“哦。”
反正她一隻手也笨拙。
墨雲深主動提出來,倒是也方便了。
盛悠然是沒有看出異常來的,淡淡回應墨雲深之後,就起身去浴室洗漱了。
浴室裏傳來水聲,墨雲深解著扣子的動作也不由得一頓。
這個女人總是撩,人而不自知。
等到盛悠然慢吞吞地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墨雲深已經上了被子,微微靠在床頭,目光淺淡地看著手機上密密麻麻的字。
盛悠然目光挪到墨雲深的臉上,問道:“要不要叫人上來,我可能 沒有辦法幫你洗漱。”
她自己都費了好大的勁,現在再來幫墨雲深,怕是半夜都沒得睡覺了。
聞言,墨雲深淡淡回應。“不用。”
除了張媽,其他人不允許進入他的房間。
盛悠然知道墨雲深的規矩。
但是,現在這種特殊時期,也該有些特殊的決定。
“那我們兩個半殘疾的人這麼生活,”盛悠然來到床邊,坐了上去,“豈不是很困難。”
盛悠然自己倒是還好說,隻是傷到了一隻手而已。
可是墨雲深就不一樣了,墨雲深傷到的是心口旁,稍有不慎,那導致的後遺症是不可估量的。
不能掉以輕心。
墨雲深這才把目光放到了盛悠然的身上,“操心這麼多?”
“我當然操心了,”盛悠然說到這裏,麵色又是一滯,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改口道,“萬一你死了,我跟你住在一起,責任推不掉。”
她才不是擔心墨雲深。
墨雲深麵色微頓,對於盛悠然的話絲毫不在意。
“與其想這些,不如想想你欠我的早餐要怎麼還。”
這個女人總是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