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已經完全看不到後座了。
見狀，司機倒是反而鬆了一口氣。
看不到就意味著不會生氣了。
而後座。
墨雲深微微伸手攬著盛悠然的肩膀，想著盡量平衡著她熟睡的沉重的身體。
然而，這手剛搭上去。雙眸緊閉的盛悠然就忽然開口道：
“放開我。”
語氣極其冷淡，且無情。
墨雲深的動作微頓，隨後便淡漠地睨向盛悠然的臉。“不放。”
她都沒有睜開眼睛。
盛悠然說：“鬆開。”
墨雲深睨著她的眼神不變，手也絲毫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不放。”
“放開。”
“不放。”
“……”
雖然隔著擋板，但是這輛車的空間不是很大，再加上為了通風，車窗是開著的，所以隔音效果不是特別的好。
盛悠然和墨雲深的語氣又都稍微重了一些，所以這無聊且幼稚的對話就一一傳進了前麵司機的耳裏。
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待在墨家不足三年。
給墨雲深開過車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可是就是這鮮有的幾次裏，都沒有聽到過墨雲深開口說過什麼話。
今天卻是聽到墨雲深跟盛悠然這麼……幼稚的對話？
正想著，身後又傳來盛悠然有些懶洋洋的聲音。
“墨總，堂堂墨總還幹些偷人的勾當？”
司機：“……”
都是什麼虎狼之詞……
司機默默地把耳機戴上了，不敢聽，不敢聽。
聽到盛悠然這麼說，墨雲深眉頭狠狠一皺。“什麼叫偷。”
“不問自取則為偷。”
墨雲深麵無表情，沉聲回應道：“品德學得不錯。”‘
盛悠然：“……”
盛悠然倏地睜開眼，看著一臉雲淡風輕的墨雲深，伸手想要推開貼得近近的墨雲深。
目光卻是瞥到了他胸口淡淡的紅。
見狀，盛悠然動作微頓，目光一緊，隨即立馬又閉上眼。
看到盛悠然的這個小動作，墨雲深抿著唇。“心疼？”
“活該。”盛悠然閉著眼，麵不改色地道。
看著她緊咬著下唇，閉著眼蹦出這兩個字來，墨雲深嘴角忽然就揚起一抹淡淡的無力的笑。
睨著她那緊抿的唇，墨雲深莫名的心口一陣悸動。
沒有聽到墨雲深的答話，盛悠然睜開眼，看到他抿著薄唇沒出聲，眉頭微微蹙起來。
難道是她話說得太重了？
想到這，盛悠然眉梢微動，但是卻又不想直接關心墨雲深。
畢竟，現在兩個人還是算在吵架當中。
“疼嗎。”
猶豫了許久，盛悠然才對著墨雲深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聽著盛悠然這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墨雲深眼神微動，轉而看向了盛悠然。
隻看到她又睜開了那雙璀璨眸光的眼，眸色微滯。“你說呢。”
說著，墨雲深又側過頭去。
但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黑色的西裝外套就微微敞開了一些。
盛悠然將那染紅的襯衫看得更加真切。
看到墨雲深的傷口再度裂開，盛悠然現在已經想不到什麼平等不平等，公平不公平了。
隻是滿腦子的無奈和造孽感。
這男人，也太不愛惜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