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沒忍住對著墨雲深翻了一個白眼。
“我都這樣了,你還嘲笑我,”盛悠然哀怨地道,“墨雲深,你沒有心。”
墨雲深蹲在盛悠然身前,看著她有氣無力,但是卻還要扯著嗓子跟他對峙的樣子,眼底閃過一抹無奈。
“是你自作自受。”
一桌子的菜,能夠一掃而光, 盛悠然至少占了百分之七十的功勞。
所以,才會有現在的局麵。
聽到墨雲深這落井下石的話,盛悠然隻有一個感覺——墨雲深沒有心。
沒有人情味。
沒有同情心。
盛悠然嘟著嘴,十分不滿,但是現在也隻能癱坐在地上。
不滿的眼神掃過墨雲深,落在了地麵上的塑料袋上。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盛悠然看著墨雲深。“你剛才打算給我接著的啊?”
盛悠然是護士,照顧病人多了,什麼沒見過,所以嘔吐物對於盛悠然而言,並沒有什麼。
就像那些少女嫁為人婦,剛做寶媽的時候也是一樣,起初可能還會覺得麻煩和不適應,後來照顧寶寶多了,看什麼都習慣了。
但是,墨雲深就不一樣了。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恐怕連看到自己的汗都是覺得惡心和不適應的。
看著盛悠然這帶有幾分挑釁的眼神,墨雲深不願意去回憶剛才自己的心路曆程。
冷冷地看著盛悠然,墨雲深道:“塑料袋接。”
不是他接。
“哼。”盛悠然冷哼一聲,在心裏默默地補了一句:呈口舌之快罷了。
盛悠然暫時還沒恢複力氣,在地上一直坐著。
直到十分鍾後,才緩緩撐著地麵站起來。
而在此期間,墨雲深居然一直蹲在前麵陪著她。
盛悠然有些錯愕。
“墨雲深,你不累麼。”盛悠然站起來,輕輕地抖了抖腳。
她光光是坐著,都覺得有些累了。
聞言,墨雲深眉頭微皺,正打算站起來,卻發現,隻要稍稍一動,自己的雙腿就像是被螞蟻爬滿了似的難受。
神情忽然變得有些扭曲。
盛悠然就站在墨雲深身邊,看到路燈照映下,墨雲深的神情變得有些晦暗莫測,便猜到了是因為什麼。
“你蹲得太久了,腳麻了。”
聽著盛悠然這帶著幾分調侃的聲音,墨雲深微微抬眸瞪了盛悠然一眼,對於盛悠然這落井下石的表現很是 不滿。
看著墨雲深那哀怨的眼神,盛悠然連忙斂了斂笑,半弓著身子,朝墨雲深伸出手來。
看著遞到自己跟前的手,墨雲深微微側頭,十分不屑。
一邊,還默默地嚐試著自己站起來。
盛悠然是護士,也是一個經常因為久站或者久坐而被“麻”慣了的人。
所以,盛悠然很清楚,這人腿麻了,行動是有多困難和狼狽。
至少在剛開始動彈的那一分鍾內,要麼動不了,要麼就是姿勢奇異。
而這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死要麵子的墨雲深而言,都是極大的痛苦。
看著墨雲深那傲嬌的樣子,盛悠然無奈之下,隻能強硬地伸手穿過他的腋下,直接把毫無防備的墨雲深給撈了起來。
墨雲深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整個人就已經被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道給拽了起來。
站在盛悠然麵前,看著她那憋笑的表情,墨雲深臉色沉冷,聲音帶著幾分陰鷙。“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