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盛悠然目光微頓,“又在騙人。”
看著盛悠然那氣憤難消的樣子,墨雲深無奈地皺了皺眉頭。“真的。”
他開口說著,語氣還是輕飄飄的,似乎沒有什麼力氣。
盛悠然眸光瑟縮,垂下眼瞼稍稍斟酌了片刻,還是不免對墨雲深關切道:“給我看看你的傷。”
畢竟那是為了救她才留下的舊傷,她不可能因為墨雲深的耍流盲舉動就對此漠不關心。
墨雲深沒有回應盛悠然,甚至都沒再抬頭看她一眼。
隻是徑自坐在那裏,垂著頭,磕著眼,好像在自我消化疼痛一般。
盛悠然見狀,自己站了起來,緩緩朝墨雲深挪了過去。
她再次坐回到了他身邊。
泳池邊上,墨雲深微微彎著背脊坐在那裏,手還是捂在胸口,五官微微皺著,好像什麼地方在隱隱作痛似的。
盛悠然眸光微頓,沒有再開口,隻是默默地抬起手來,放在了墨雲深捂著胸口的那隻手旁邊,挑開他的手掌。
這一次,墨雲深倒是沒有抗拒和拒絕。
她輕輕地把他的手給掀開,放在了腿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的胸口。
隻見墨雲深那光潔白皙的胸膛上,有一處暗疤。
那是半年前,他在那場劫亂中救下她時所留下的疤。
盛悠然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認真地看過這道疤了。
因為每每看到這道疤,她總會難免想到自己那段時間對他難以抑製的心動。
心口滯了滯,盛悠然感覺自己的呼吸好像停了一瞬似的。
遲疑了一會兒,倒吸一口涼氣,盛悠然才回過神來,將自己眼中的動容收斂,盡量平和地看著墨雲深道:“疼嗎?”
這道疤還是幾個月前的顏色,沒有減淡多少。
因為沾了水,反而更顯得脆弱。
而且,好像微微裂開了一條細小的縫隙,十分微末,若不是盛悠然離得這麼近,估計也是看不出來的。
萬幸的是,並沒有出血。
墨雲深搖頭,“還行。”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嗓音依舊低迷。
隻是,比剛才稍微有了一些力度。
男人的抗疼能力向來是比女人要強的。
再加上墨雲深不是普通的貴公子,自幼就是和武昇一起練家子的,這抗疼能力應該要比普通男人還要再強上一些。
可是,剛才在泳池裏的時候,墨雲深卻是能在那裏呆滯許久,可見是多麼疼痛。
想到這,盛悠然就不免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泛酸了。
“不疼你還這麼久不吭聲。”
聞言,墨雲深嘴角一勾,蒼白的薄唇扯出一抹淡淡的弧度來。“要不要我唱歌?”
說他不吭聲,那是不是要他唱首歌才覺得他不疼呢?
見墨雲深這時候還有心思在貧嘴,盛悠然忍不住白了墨雲深一眼。“那你唱。”
聽到盛悠然這麼說,墨雲深嘴角一耷,“再親一個。”
“……”
流盲。
死性不改。
一聽到這話,盛悠然的腦海中就不斷地閃回到墨雲深受傷的那個晚上,心口好似在滴血似的。
心口帶來的疼痛讓盛悠然不可控地緊皺眉頭,連指尖都在顫抖。
她微微顫著肩膀,手抬起在半空中,指尖動了動,想要去摸一摸墨雲深胸口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