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悠然對此心知肚明。
可是盛悠然卻也更明白，穆可可所立的人設是建立在她眼盲的基礎上的。
那麼，她作為盲人的助理自然是要時刻注意著自家這位藝人的動向的。
否則傳出去輕則就是她怠工了，重則就是她瞧不起盲人藝人，不把穆可可放在眼裏。
聽到穆可可這不以為意的語氣，盛悠然微微往前一步，站在了穆可可與墨雲智之間，嘴角抿了抿。“你不是還有表演嗎，怎麼忽然下台來了。”
盛悠然在轉移怒火。
穆可可微微一笑，“不是連續的，下場休息一下。”
聞言，盛悠然微微點頭，“喝點水吧。”
盛悠然說著，十分自然地就把一杯水遞到了穆可可手裏。
穆可可摸了摸杯子的外杯壁，笑容微斂。“不用了，我要上台了。”
說完，穆可可就又把杯子遞回到了盛悠然手裏。
誰知道她水裏有沒有下毒，她才不會喝。
盛悠然愣愣然地握著被穆可可塞回來的杯子，眉頭微微蹙著。
沒等盛悠然再開口，穆可可就又說道：“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去吃點東西，別讓人誤會我苛責助理。”
說完，穆可可才悠悠轉過身，摸索著麵對著墨雲智。
“阿智，你能來我很高興。”
“……”
穆可可說話細聲細語的，聽著就讓人覺得格外舒服。
可是，這話落在墨雲智的耳中，便是十分地別扭。
墨雲智冷冷地看著穆可可，淡淡道：“我來談合作。”
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
後麵的話墨雲智沒有說出口，但是穆可可也心知肚明。
臉色微微一僵，穆可可眉頭微微蹙著，笑得有些勉強了。“沒關係，你也很久沒有聽過我彈琴了，能夠讓你再次聽到我彈琴，我也很高興。”
“我不高興。”墨雲智真的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穆可可留，“不稀罕。”
穆可可：“……”
穆可可嘴角抿了抿，沒有回應墨雲智，隻是尷尬地笑了笑之後就拄著盲杖往外走去。
她實在是不能跟這樣的墨雲智對話。
否則穆可可覺得自己要繃不住破功了。
盛悠然看著穆可可那落寞的背影，嘴角微微一抽，看著墨雲智的眼神也有些訝異。“你就這樣對待一個盲人？”
盛悠然看著墨雲智，眼中有著莫名地期待。
聞言，墨雲智冷冷地反問道：“你覺得她可憐？”
“不可憐麼？”盛悠然問。
片刻，墨雲智微微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手有意無意地指了指自己的膝蓋，淡淡笑了笑。“我不可憐？”
他和穆可可之間，誰比誰可憐啊？
“……”
看著墨雲智這動作，盛悠然眼裏有一瞬的僵硬。
還指望著能從墨雲智這裏撬出什麼關於穆可可眼睛的有效信息來。
結果，墨雲智隻是覺得他和穆可可一樣可憐，所以對穆可可生不出什麼同情和憐憫來而已。
幕布外。
穆可可剛走出幕布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並沒有立馬回到台上去。
聽著幕布後隱隱約約還有交談的聲音，穆可可便偷偷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頂部伸到幕布的後麵，飛快地拍下了盛悠然與墨雲智交談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