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本覺得不合適，但是看著盛悠然一個人坐在那裏悶頭吃確實又幾分淒楚，便沒有拒絕，坐了下來。
墨雲深在客房守了穆可可一夜。
早上下來吃早餐的時候，墨雲深的眼底還有幾分淡淡的淤青。
盛悠然坐在椅子上，看著墨雲深這樣，心忽然揪了一下。
墨雲深低著頭，聲音有些幹啞，“吃什麼，我給你拿。”
那些早餐就擺在桌上，盛悠然隻要稍微一伸手就能拿到。
但是墨雲深卻還是要頂著那淤青色的眼圈照顧她。
盛悠然心中微動，淡淡道：“你自己吃東西都沒力氣了吧？”
還有心思在管她。
聞言，墨雲深先是一愣，而後搖頭。“沒事。”
見狀，盛悠然心底在笑，麵上卻是一沉。“算了，你吃什麼，我給你拿吧。”
說完，盛悠然就隨手給墨雲深拿了一碗粥。
“剛熬完夜，先吃點粥。”
吃完粥之後才有力氣吃別的。
至少在盛悠然看來，吃粥是最不費事的早餐了。
墨雲深也沒拒絕，將著盛悠然拿過來的粥就吃了起來。
隻是，這粥剛吃了一半，樓上的女傭便又怯生生地跑下來了。
她看著墨雲深那倦怠的樣子，小心翼翼地也隻敢吐露三個字：
“穆小姐……”
後麵的話不用說，看著女傭那慌張的神情，墨雲深就知道穆可可又醒了。
他把嘴裏的粥咽下去，站起來在盛悠然的額頭留下輕輕的一吻之後便又拖著沉重的步伐上樓去了。
張媽在一旁看著，心疼又不敢說什麼。
“唉。”
看到墨雲深上了樓，張媽這才敢歎息一聲。
盛悠然低著頭在慢吞吞地吃著早餐，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張媽以為盛悠然是擔心，不由得道：“這是欠了人家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還得清。”
一雙眼睛，無論如何也是還不清楚的。
但是，她還是得提一提，讓盛悠然加深印象，免得又對墨雲深心生芥蒂。
盛悠然低著頭，一邊喝下一口牛奶之後拿起一份三明治，一邊道：“興許他根本就沒欠她呢。”
聽到盛悠然這麼說，張媽隨即一愣。“太太，您說什麼？”
盛悠然道：“沒什麼。”
盛悠然抬起頭，對著張媽笑了笑。
張媽看著盛悠然，眼底有不解。“我聽見了，太太。”
“張媽，別想太多了，”盛悠然不知道在想什麼，目光有些放空，“該還清的時候，會還清的。”
說完，盛悠然又問道：“再者言，當初那場車禍的司機難道沒有責任嗎？”
聽到盛悠然提到司機，張媽麵色暗了暗，神情有些奇怪。
看到張媽這樣，盛悠然以為是張媽不想提，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失落之後，盛悠然就又低下了頭，倒是也沒放在心上。
隻是，她昨晚想了很久，才想到車禍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出在司機身上才對。
但是盛悠然好像從未聽到墨雲深或者墨雲智提到過這個關鍵人物。
等到盛悠然舉起三明治，準備咬一口的時候，張媽卻是忽然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