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智眸色暗了暗，“今天周二，她上學。”
聽到墨雲智這麼說，盛悠然才恍惚想起來，墨彩音現在應該已經快六歲了吧。
的確，是上學的年紀了。
“墨俊呢？”盛悠然再度看了一眼墨雲智身旁，問道。
以往墨雲智去哪都會把墨俊帶在身邊的。
或者說，以往不管墨雲智去哪裏，墨俊都會跟在身邊的。
聽到盛悠然提到墨俊，墨雲智神色微斂，似乎有些不對勁。
陳津津知情，所以直接遞了一雙筷子給盛悠然。
“吃飯吃飯，問這麼多幹什麼。”
陳津津沒直說，但是盛悠然也大致猜到了這其中大概是有自己無法探知的周旋，便也沒再多問。
小甜甜坐在一旁，一直盯著坐著輪椅的墨雲智看。
“叔叔，你的椅子好特別，誰給你做的呢。”
從第一次見墨雲智起，小甜甜對這個坐輪椅的叔叔就格外好奇。
隻是看，從前她不會說話，最近一次見到墨雲智的時候都還不會說很多母語，所以從未問過。
今天這麼乍然一問出口，倒是驚到了盛悠然。
盛悠然隨即輕輕地拍了拍小甜甜的手，有些尷尬地看著墨雲智。“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媽咪，什麼是不懂事啊。”小甜甜一臉好奇地看著盛悠然。
這無疑是讓盛悠然更加尷尬了。
麵色微微一沉，盛悠然看著小甜甜的眼神有些不高興了。“甜甜，你……”
“沒事，”墨雲智倒是神色如常地開了口，不以為然地說道，“沒關係。”
說完，在盛悠然十分抱歉的目光下，墨雲智對著小甜甜語氣溫和地說：“因為叔叔很小的時候就跟其他小孩子不一樣。”
小甜甜聞言，又看了墨雲智的輪椅好幾眼。“那甜甜也可以這麼不一樣嗎？”
墨雲智：“……”
童言無忌讓墨雲智有些無言以對。
盛悠然心一軟，對著小甜甜微微一笑，說道：“甜甜已經是不一樣的孩子了，隻是每個孩子不一樣的地方都不相同哦。”
聽到盛悠然這麼說，小甜甜重重地點了點頭。“甜甜知道了。”
終於把這個問題繞了過去之後，盛悠然便放下心來。
算起來，盛悠然和陳津津也四年沒有真正的麵對麵見過了。
但是三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卻還是沒有任何生疏的感覺。
隻是盛悠然以前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能跟墨雲智坐在一起心平氣和地吃飯而已。
吃過飯之後，幾個人坐在椅子上休息著。
墨雲智看著盛悠然懷裏的小甜甜已經睡著，不由得輕聲問：“考慮過找孩子的父親嗎。”
雖然盛悠然當年執意要假死離開，但是墨雲智這些年見盛悠然一個人帶孩子也不容易，所以不得不問一問。
盛悠然聞言麵色一滯，而後才緩緩地搖了搖頭。“不。”
她當年已經心死，自然是沒有想過讓甜甜找自己的爸爸的。
“孩子會問。”墨雲智說。
就像墨彩音四歲後經常問起自己的媽媽一樣。
盛悠然垂下眼瞼，將視線放低，努力勾起唇角說道：“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