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看著墨雲深守了小甜甜一夜，盛悠然還覺得對墨雲深怪感激的。
現在看到他這一副死不認賬的樣子，盛悠然心底的那一點點同情也消失殆盡了。
她本人自己去開死亡證明，誰腦子有坑才開給她？
眼瞼微掀，盛悠然白了墨雲深一眼，被墨雲深氣得說不出話來。
小甜甜看著盛悠然和墨雲深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尷尬，眼睛眨了眨，看著盛悠然說道：“媽咪，你不跟叔叔說謝謝嗎？”
盛悠然：“……”
“死亡證明是什麼？”
盛悠然：“……”
一連被小甜甜兩發追問，盛悠然的臉色沉到了極點。
病房裏再次陷入了沉寂，在這靜靜的時候，盛悠然仿佛都能聽到墨雲深喉間輕笑的諷刺聲。
不等墨雲深出聲嘲諷她，盛悠然自己就對著墨雲深微微頷首，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一句。
“謝謝，墨總。”
然而，盛悠然的話音剛落，小甜甜的死亡發問卻是再度出聲：“媽咪，這個叔叔不是你的先生嗎？”
小甜甜還小，並不知道“先生”對於一個成年女性而言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隻是聽到護士這麼說，便以為墨雲深這個“先生”對於盛悠然而言，僅僅隻是墨雲深這個叔叔對於她的意義一樣。
而盛悠然在聽到小甜甜這話之後，臉色頓時僵硬到了極點。
墨雲深本來隻是冷淡著一張臉，眸子裏平淡無波，隻有眸底才有那隱晦暗湧而過的竊喜。
現在聽到小甜甜這話，仿佛是看到小甜甜無意間已經站在了他這邊，嘴角忍不住輕輕地勾起。
“太太，”墨雲深看著盛悠然，似笑非笑地道，“認命吧。”
兜兜轉轉，她盛悠然還是他的。
聽到墨雲深這麼說，盛悠然便毫不遮掩自己的不情願。“墨雲深，自重。”
聞言，墨雲深心中一頓，微微朝著盛悠然靠近幾步，正欲抬手將盛悠然拉過來。
然而，他卻看到盛悠然的眼睛瘋狂地在往小甜甜的方向瞟。
見狀，墨雲深忍住自己心底的衝動，礙著盛悠然這一顆做母親的心，盡量平靜地說道：“盛悠然，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談談。”
“沒什麼好談的，”盛悠然見墨雲深還算是有點良心，沒有在小甜甜麵前對她動手動腳，鬆了一口氣，“我們之間早就已經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這是墨雲深在這一次與盛悠然近距離相處的時間裏，第一次見到盛悠然眼底明顯的失望和自嘲。
目光微微一暗，墨雲深嘴角扯了扯。“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這四年，他有很多話都想跟盛悠然說。
可是，他以為她不在了，覺得多說也是無益，所以每次在看到她墓碑上的照片時，隻會覺得遺憾和難過。
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
盛悠然美眸微挑，“我說了，我……”
“媽咪會聽的。”
興許是墨雲深眼中的脆弱打動了小甜甜，小甜甜忽然看著墨雲深， 無比認真地說道。
一旁的盛悠然聞言不由得額冒三根黑線，盯著小甜甜的眼神微眯，仿佛是在問：你是我的女兒還是他的女兒？
墨雲深也很意外小甜甜會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