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重要了。

盛悠然眼底飛快地劃過一抹自嘲,看著墨雲深的眼神再度歸於平淡。“好好打針吧。”

墨雲深發燒到這地步,她也有一定的責任。

當時她就不該給墨雲深一塊小毯子,而是應該一腳把墨雲深踹醒之後趕出去。

看著盛悠然眼底的不耐煩,墨雲深心中一痛,但是卻什麼也沒說,隻還是直勾勾地盯著盛悠然,好像怎麼也看不膩似的。

看著墨雲深這個眼神,盛悠然猶豫了幾分,最後還是把話給吞了進去,什麼都沒有說。

她懶得跟一個病人計較。

想著,盛悠然便單手撐著不大的椅子扶手,準備閉上眼小憩一會。

忽然,她又想到墨雲深打著點滴,便又倏爾睜開眼,看著墨雲深,漫不經心地說:“該換吊瓶了你就喊我。”

話音落下之後,盛悠然也不等墨雲深回應,便又磕上了雙眼。

看著盛悠然閉上了眼睛,墨雲深抿緊了薄唇,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來。

盛悠然是閉上眼小憩了,夜也越來越深,可是墨雲深卻是沒有再閉上眼。

他緩緩地抬起自己另一隻空餘的手來,摸了摸自己的唇。

他好像在暈倒前吻了盛悠然一下。

她的唇軟軟的,是他想念了四年的觸感。

墨雲深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再跟盛悠然這麼親密的接觸。

明明想著的是她還活著就好。

可是人就是這麼貪心,總會想要更進一步。

目光微微黯淡下來,墨雲深側眸看向盛悠然。

她背靠著椅背,閉著眼,長長的睫毛打下來像是一扇小扇子似的。

她的唇微微抿著,即使是睡著的時候也沒有放鬆,眼底有些淺淺的淤青,可見她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是因為與他相逢了嗎?

墨雲深黯然收回自己的視線,跟他相逢讓盛悠然這麼累嗎?

墨雲深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低低地,輕輕地自喃道:“抱歉了,在你放下心防之前,可能需要一直累著了。”

這一次,他不會輕易放手。

……

盛悠然帶著小甜甜玩了一天,前天下午也沒怎麼睡午覺,所以本來隻是打算閉上眼小憩一會,不知怎麼的,竟然就睡了好久。

盛悠然睜開眼的時候,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以盛悠然這個狀態,即便是沒有看手機的時間,盛悠然也大抵猜得到,自己起碼睡了一個小時。

墨雲深首先換的吊瓶好像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滴完的,盛悠然一睜眼,還沒來得及迷糊就立馬站了起來,準備查看墨雲深的吊瓶。

結果看到墨雲深的吊瓶果然還有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便滴完了,盛悠然眼睛隨即就瞪大起來。

盛悠然伸出手,準備抖一抖墨雲深的針管。

但是,手剛抬起來,就忽然又被一隻強有力的手給握住了。

盛悠然一驚,低眸一看,隻看到墨雲深那雙幽深的眸子在盯著自己。

在這暗黃色的夜燈光線下,他那雙幽深的黑眸顯得格外地魅惑,好像帶著一股魔力,想要將她給吸進去一般。

盛悠然眼睛飛快地眨了幾下,回過神來,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並且一邊跟墨雲深說:

“我給你換吊瓶。”

這個理由墨雲深是無法反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