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看著手中的腰牌,扯了扯嘴角,她雖然不知道這腰牌的重要性,可楚墨笙那麼恨她,卻沒有動手殺她,便知道,這腰牌很重要。
至少絕對不能丟。
可眼下楚墨簫為了沈蘭,竟然將他的腰牌遞到了自己麵前。
可見,他多麼在意這個女子。
好在她對楚墨簫沒有半點在意。
否則,此時一定很傷心。
而楚墨簫也是思慮了很久,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此時此刻,更是直直看著夏九歌,看她的表情變化。
“她腹中的孩子,一定是保不住。”夏九歌將腰牌遞還到楚墨簫麵前,說的一本正經:“我也隻能讓她緩解一下痛苦,也不必太子殿下為我做什麼了。”
倒也是實話實說。
“這……”楚墨簫心口一緊,歎息一聲。
似乎沒什麼興致的樣子。
不過他對沈蘭還是有情的,此時也不想沈蘭有事:“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後半句話,帶了幾分命令的語氣。
“這件事,與我無關。”夏九歌也明白,在這個年代,女子的名節比命還重要,這沈蘭未婚先孕,一定會被拖出去遊街浸豬籠。
這時言禦弦才籲出一口氣來,他那冷硬的五官上帶著心疼。
不過掩飾的很好。
至少在楚墨簫麵前不會表現出來。
夏九歌一臉地所謂的樣子,見楚墨簫沒有接回腰牌,便直接塞回了他手中。
這可是太子的腰牌,怎麼也能調動半個禦林軍,這東西在自己手裏,隻會是禍害。
所以,她絕對不要。
楚墨簫也沒有再堅持,隻是囑咐了夏九歌一句:“一定要醫好蘭蘭。”
再次走進沈蘭的房間,細細號了脈,寫了藥方之後,夏九歌才看著她開口說道:“其實,你不必對我有敵意,我不會進宮,也不會搶你的太子殿下。”
她的聲音不高,很低很低。
卻是沈蘭聽得一清二楚。
沉浸在悲傷和痛苦裏的沈蘭愣了一下,猛的抬頭看向夏九歌,有些不可思議。
“還有,告訴言禦弦,上一次的事情,我不與他計較,再有下次,小心我不客氣。”夏九歌的表情淡定自若,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鋒芒。
她自然記得,言禦弦突然反水,險些害死自己。
好在她了解楚嫣然,反將了一軍。
沈蘭的眸底明明滅滅,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夏九歌。
這個山裏來的野丫頭,似乎比她想像中還要難對付。
而且這番話,也讓她十分意外。
“沈姑娘好好養身子,孩子還會有的。”夏九歌已經站起身來,囑咐了一句。
轉身便走。
留下沈蘭蒼白著臉,恨恨握了拳頭。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太子會如此在意夏九歌了,這個野丫頭手裏不僅有天元門的權柄,更是如此精明強幹,太子身邊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女子。
更別說相貌傾城,談吐不凡了。
她沈蘭根本沒有可比性。
想到這裏,更是下定決心,絕對不能讓夏九歌進宮。
有夏九歌的地方,就沒有她沈蘭的出頭之日。
她依仗的不過是太子對她的那點眷戀,不會太久的……
沈蘭蒼白著臉,輕聲開口:“夏大小姐,你當真不會進宮?”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與蘇太醫走的很近。”夏九歌點頭,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她的確很看好蘇清。
“我知道了。”沈蘭沒想到夏九歌說的這麼直接。
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說了。
夏九歌與蘇清的事情在皇城也是鬧的風風雨雨。
連太子都找上夏候府了。
“好,我知道了。”沈蘭握了握拳頭,雖然夏九歌如此說,可眼下的局勢來看,皇上卻是非夏九歌不可,現在連楚墨簫都對夏九歌不一般。
她當然無法放心了。
不過,眼下,她還不能做什麼。
先靜觀其變。
而且能幫她的,也隻有言禦弦了。
更不能讓楚墨簫知道此事。
看著夏九歌出來,楚墨簫來不及問什麼,直接進了房間。
站在下方的言禦弦臉色有些僵,更是一臉的擔心,隻能攔了夏九歌:“蘭蘭怎麼樣了?”
“放心,無礙。”夏九歌不想搭理言禦弦,她這個人很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