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簫,你得給姑姑作主!”楚嫣然的語氣裏滿是委屈,一臉焦急的說著。
“太子殿下要給公主作主,那麼我姑姑當年慘死,誰給作主?”夏九歌的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所有人聽到,包括院子裏的下人。
她就是要讓夏戰心痛。
來擾亂他。
楚嫣然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再怎麼凶惡狠毒,她也是心虛的。
夏戰則恨恨瞪了一眼楚嫣然,此時此刻,他也覺得自己沒用,太沒用了。
可他又不想放棄眼下的一切,不想讓夏候府的地位受到波及,所以,他隻能強行壓下所有的情緒,沉聲說道:“若不是你們母女,琪琪又怎麼會慘死,你有什麼臉說這樣的話?”
“你,不怕半夜做惡夢嗎?”夏九歌覺得自己的三觀被刷新了,她到底有一個怎麼樣的父親,為了權勢地位,為了榮華富貴,可以如此無情無義。
夏老太太還躺在血泊裏,他就急著幫凶手甩鍋了。
真的讓她大開眼界。
夏戰的眼底閃過一抹慌亂,隨即冷哼了一聲:“九歌,不要仗著太子寵你,就在這裏添亂,你娘殺了你祖母,證據就擺在這裏,今天,一定要讓大理寺弄個清楚明白。”
“你有物證,我有人證!”夏九歌才不會束手待斃:“當時楚嫣然殺祖母時,我也在場,還有,小辰子也在場!”
藍奕辰的身份是小太監,夏九歌隻能如此稱呼他。
這時楚墨簫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藍奕辰,輕輕擰眉。
“你……是藍若語的女兒,當然會幫她說話了!當時這房間裏隻有我們四個人,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了!”楚嫣然握著拳頭,也打量了一下藍奕辰,想到隻是一個小太監,沒有放在心上,隻是裝作委屈的說道:“看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其實夏戰已經撐不下去了,他也是孝子,此時更覺得良心不安,看著自己母親慘死,死不瞑目,他去隻能幫著凶手。
這種處境,真的讓他發狂了。
可他不能讓楚嫣然有事!
此時,大手一揮:“好了,這件事交給大理寺來審吧。”
言禦弦帶人將院子團團圍了,他看到護在藍若語麵前的夏九歌時,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他身體裏的毒還沒有完全清除掉,此時是由手下抬過來的。
他不僅是統領禦林軍,還是大理寺卿,即使病著,有些事情也要親自處理。
看到言禦弦,夏九歌心頭一陣絕望,下意識的握了拳頭,然後深深看了一眼楚墨簫。
楚墨簫則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可是我娘……”夏九歌當然知道大理寺天牢是什麼樣的地方,哪個人進去了不得被扒一層皮下來。
“既然夏候要讓大理寺插手,無人能阻止,禦弦那裏會秉公辦案的,有本宮在,他不敢造斥。”楚墨簫的心裏也滿是失望,對於夏戰這番作為,很氣惱。
“在場的人都隨本官到大理寺問話!”言禦弦先給太子和楚嫣然問了安,又招呼了夏戰,才開口說道。
一邊在心裏想著,真是天助我也!
他正愁著找不到機會整死夏九歌。
就讓夏九歌送到他手裏來了。
“本宮也要一起嗎?”楚墨簫眯了眸子,眼底閃過一抹冷芒。
言禦弦低垂了眉眼:“回殿下,按大楚律令,太子殿下在現場,就得配合問話。”
“好好,言禦弦,你很好!”楚墨簫咬了牙,沉聲說道。
“殿下,得罪了!”言禦弦抬頭,麵色一派坦然。
他要在大理封天牢弄死夏九歌,就得因住楚墨簫,否則,楚墨簫若阻止,他根本無從下手。
眼下的局麵,對他言禦弦來說,太有利了。
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
藍奕辰始終安安靜靜的,沒有說過一句話,更是淡定的隨著一同前往大理寺天牢。
他一直都知道藍若語和夏九歌的處境很糟糕,沒想到糟糕到如此地步。
天牢裏,幾個人都分開關押,分開問話。
言禦弦根本不敢問詢楚墨簫,他要做的隻是讓楚墨簫失去自由,讓楚墨簫的手無法伸到大理寺,他才有機會整死夏九歌。
“夏九歌,你終於落到本官手裏了!”言禦弦坐在一張椅子裏,隔著鐵柵欄,冷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