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歌早就猜到衛霖不能說話了,此時有意表現出一臉的驚詫:“怎麼會這樣……他不是羅刹門的弟子嗎?他那樣的身手,誰能算計到他!”
已經走到水池邊的楚墨簫蹲了下來,直視著夏九歌。
此時此刻,他的心裏多了幾分防備。
這個丫頭是如何摸進宜秋宮的?更是躲在了書房,如果是刺客,可能已經出事了。
“這天下,高手如雲,你也隻看到了衛霖罷了。”楚墨簫抬手撩水,深深看著夏九歌。
那眼神,包含了太多。
他對夏九歌始終不敢完全信任的。
此時,她的突然出現,更讓他防備起來。
不過他還是抖了一下袖子:“九歌,喜歡這裏嗎?”
他把她接到宮裏,目的就是困住她,也不介意將她困在宜秋宮。
夏九歌眯了眸子,手握成了拳頭,此時的她怕是要被動了,然氣才開口:“不喜歡。”
回答的太直接,讓楚墨簫的臉色都變了。
“這裏沒有草藥!”夏九歌又說了一句:“殿下知道,我最喜歡花花草草了。”
她可是調香師淩遠的弟子,天下無人不知。
這樣一來,這話就沒有毛病了。
“本宮可以讓人送些花草到東宮。”楚墨簫的手還在水中,眸色漆黑如墨,麵色沒有什麼起伏,讓人看不出半點情緒來,隨即收回手,站起身,脫掉了外衫,動作很緩慢。
夏九歌忙站起身來:“多謝殿下,現在就讓人送進來吧。”
她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此地絕對不宜久留。
“急什麼!天氣炎熱,本宮先衝個涼,清醒清醒。”楚墨簫在慢條斯理的脫著衣衫,一件一件,本來就是夏季,穿的不多,此時已經所剩無幾了。
然後走進了池子裏。
有那麼一瞬間,夏九歌覺得大腦是空白的。
她似乎在作死。
竟然把自己送到狼窩裏了。
好在她的泳技不錯,腳下一措,已經退後了幾米遠,拉開了與楚墨簫的距離,一邊笑著說道:“那殿下先衝著,我上岸等著殿下,順便……換件衣服。”
“九歌,你來宜秋宮就是為了本宮吧。”楚墨簫卻向夏九歌靠近過來,聲音有些沙啞。
讓夏九歌想罵人,真是感覺良好的家夥。
她想離他遠遠的。
要不是為了那幅畫,打死她也不會跑到這裏來。
這些都怪楚墨笙卑鄙無恥,不拿到畫,就不肯說出藍若語和藍奕辰的下落。
以她對楚墨笙的了解,憑他的手段和實力,要找兩個人,根本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說著話,楚墨簫已經將夏九歌逼到了角落裏,退無可退,隻能上岸。
夏九歌的麵色有些僵硬:“殿殿殿,殿下別誤會,我……我來找殿下,就是想聊聊天,談談我娘!”
“我已經與父皇談過此事了,放心,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楚墨簫抬手,將夏九歌圈在臂彎裏,認真的看著她:“父皇會給夏家施壓,當然,我們的婚期不能推後。”
看著楚墨簫的俊臉上滴落的水珠,順著下顎和脖子再落在池水裏,夏九歌有幾分緊張。
特別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將她看透一般。
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襲來。
“殿下!”夏九歌努力讓自己鎮定:“天元門也不會同意我們現在完婚的,至少要處理好我娘的喪事。”
“天元門……至今也無人出麵。”楚墨簫的手臂摟上了夏九歌的腰身,整個人也貼了上來:“所有人都采取觀望的態度。”
夏九歌掙紮了一下,沒能掙脫,整個人抵在水池邊緣,心底有些慌,麵色卻如平常一般:“天元門會來人的,他們也想要門主令的,這麼重要的東西,當然不能落在外人手裏。”
“誰會來?藍奕辰嗎?”楚墨簫低頭附在她的耳邊,低聲說著。
兩人離的太近,夏九歌的下顎抵在了他的胸前,形容曖昧極了,鼻端充斥著龍涎香的味道,淡淡的,卻能沁入肺腑一般。
不過,楚墨簫的一句話,卻讓夏九歌一僵,努力保持著鎮定:“辰叔叔能代表天元門,他來,也是正常的。”
“辰叔叔……”楚墨簫玩意的說了一句:“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藍奕辰與本宮年紀相仿。”
“的確。”夏九歌點頭,抬手推了楚墨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