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哥哥給我的是誰也替代不了的親情,這種親情,朱珠也說不好……但是朱珠知道哥哥永遠都是那個讓著我、疼著我,慣著我的好哥哥,一萬年都不會變。”朱珠自信地安慰著傲因。
之後的房間裏,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傲因感動的輕拭著淚痕,朱珠幸福的微笑著。
須臾後,“朱珠你說六伯父會是我的生父?”經過了朱珠的一係列風馬牛不相及的推理,傲因不確定地問。
“嗯,朱珠是這麼想的。”朱珠此刻福爾摩斯附身一般地裝起了腹黑,“首先,王眾賢和第一仲閑的名字發音是一樣的,然後是你去娘以前的住所,而六伯父卻是那裏的主人。雖然我想不到王和第一有什麼關係,但是感覺應該差不多是他吧。”
“王和第一最大的關係,也就隻有王爺的頭銜了,不過此王非彼王。想必是有些人笨的以為人家姓王,而不知道人家是王爺吧。
我這次來,娘親竟然沒有告訴我關於他的資料和事情,卻又告訴我讓我自己看,我就覺得挺奇怪了。而捐款時,我隻是用了兒時記憶中,娘一次無意提到的姓名來捐錢,沒想到就馬上引來了六伯父……”雖然朱珠的話是像滑輪滑一樣,滑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可是心思如傲因這樣的,卻很快地整理出來了頭緒。
翠啼居裏,閉目養神的仲閑卻眉頭緊皺地睡不踏實。
“非夏…”
“卑職在。”非夏比貼身侍女還貼身地出現在他麵前。
“你說……”仲閑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回王爺,那小姐的眉目神情和您一模一樣。”多年的相處,非夏很明白他要問的是什麼。
“唉……”仲閑若惋惜、若無奈地歎了一聲氣。不禁想到了十年前的事情。
灝王府,十年前
“哎,要是我早知道王爺會這麼多年都沒有子嗣,當初我一定不會讓那個女人就那麼走掉。”一個女子幽怨的聲音裏卻透著陰森。
“側妃娘娘不要多慮了,會傷身的。是那個女人自己沒有福氣,生不得咱王爺的孩子。而且娘娘您想啊,如果她真的生下了孩子,而咱們王府又像現在這樣多年無子,她還不上了天。所以,要沒有,就全沒有。也是一種平衡。”小丫鬟年紀不大,說起話裏卻讓人冷的發寒。
“嗯,聽說今天王爺又處死了一個出去借種的傻瓜。”女子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取笑地明知故問道。
“正是啊,娘娘。那個是去年進府的侍妾劉氏,也許覺得自己漸漸失寵,所以想放手一搏吧。剛懷孕,興高采烈地去王爺那報喜,晌午飯時還沒到,就被吊死在西房了。”小丫鬟更是得到了機會,說個不停。
“嗬嗬嗬,還真有這樣的傻子。也不想想為什麼王府裏這麼多的女人,卻沒有一個懷孕的。”說到這裏,她似乎也有些感傷了起來,“如果不是那一場仗,王爺又怎麼會……”
“娘娘不要難過了,王爺看見了會傷心的……”
沒有再去理會她們說什麼,一腳已經踏進院子的仲閑,就轉身離開了。他曾經有可能有過一個孩子嗎?他不敢想象……
稀裏糊塗地走到了後院,卻發現一個丫鬟滿身傷痕地蹲在角落裏偷哭。
“嗚嗚……小夫人,奴婢對不起你呀,如果當初我再機靈一點,不那麼畏首畏尾,現在你就已經生下孩子了,說不定都已經當上王妃了。我也就不用再受這樣的欺負了……我現在就去把信交給王爺,讓他替小夫人報仇。”這小丫鬟正是當年在翠啼居侍候我的蒲柳。
我離開後,翠啼居的所有人員,除了死掉的管家外都進了灝王府。因為在我最淒涼的時候,她為我更衣、梳妝、“送行”,所以在我離開時,怕她受到牽連,於是便將給仲閑的信,給了她,希望可以讓仲閑看在昔日情分上,不追究她的護主不周。
而事實上是我想多了,仲閑沒有因為我的離開,怪罪過任何人……可是,由於蒲柳她稍有姿色,又曾經侍候過我,所以倍受排擠和欺負。
就在她起身要去找仲閑,將多年的秘密說出時,卻發現不知何時仲閑已經站在了她的背後。仲閑沒有說話,麵色有些蒼白地伸出手去,嚇的蒲柳急忙下跪求饒。而仲閑依舊保持著伸手的姿勢,蒲柳才反映過來,急忙轉過身去,從懷裏掏出我當年留給仲閑的那封信,還有一個連我都沒有注意丟失的——《寶寶日記》。
“小夫人走的時候,肚子裏已經有了王爺的骨肉。她被徐側妃逼著喝下了毒酒,然後自己離開了,也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遞著信件,蒲柳泣不成聲地哭訴道。
仲閑緊緊地攥著那個小本子和信,克製著自己,卻開始閉上了眼睛來掩飾裏麵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