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毒酒顏色黑中帶綠,冒著泡,倒在杯子裏刷的一下,聲音極為刺耳。聽老管家說可能裏麵有綠礬。那麼駭人的毒藥別說是徐側妃,全場都沒有一個人不害怕的。”這麼嚴重的藥,她怎麼脫的了身?莫非她真的隻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的死,而做出了如此的欺騙?
“好了,你先下去吧,以後你就調到我身邊伺候吧。”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轉身背對著蒲柳道。
“是……”她言語裏有些猶豫,卻沒有再說什麼離開了。
原來是我誤會她了,她不是貪財的女子,我早應該知道的。為什麼卻要控製自己多想?我在害怕什麼?不讓自己追查她的下落,希望她帶著錢可以真的幸福,可是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將一直握在手裏的信展開……
親愛的相公:
人家有重大事情要向你彙報喔,你不要嚇壞喔,人家……懷孕了。(捂臉,好害羞。)相公,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人家都想你了。等你回來後,就不要再出門了,好不好?你不在家我好孤單喔,我和寶寶都想你了。(至少我想你了,我覺得他也是這麼想的。)
相公,你喜不喜歡小孩子啊?你不會嫌棄他吧……我覺得他會很可愛,至少比我弟弟可愛!
閑,你這次出門好久喔,人家好害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了的關係,我覺得心裏慌慌的,你快點回來吧,我們給孩子取名字。我希望他是一個男孩,那樣,我就有兩個又帥氣又漂亮,而且大小不同的帥哥了。嘿嘿……不準說人家花心……
愛你!多多
這封信應該是和平時我出門時,她寫給我的一樣。都是要等著我回來時一起給我看的,看是她卻終沒有等到我回來。手指摩梭著信紙和那個隻寫了一頁的《寶寶日記》,心也不禁顫抖了起來。六年前,她像一個仙女一樣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裏。讓我知道,原來仙女也可以那麼落魄。她唱著曲調輕快的小曲,那麼的快樂。
我承認,一開始她吸引我的,是她裸露在外的那雙美麗地小腿。可是後來的接觸中,她卻一點點占據了我的心。我會因為她而管不住自己習慣性邁進別院的腿,會因為她而做一些連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可是我卻一直不停地對自己說,不能縱容她,不能太寵著她,女人不能慣。如果我當初直接告訴她,我的真實情形,告訴她我是王爺,並好好地保護她,讓那些勢力眼知道我真的喜歡她,她也就是不會落得如此淒涼地離開。
“一個無名小妾”,可見她當時的心有多痛。她是那麼驕傲,在知道自己隻不過是個被人養在外宅的女子時,她一定很傷心吧。
“王爺……王爺?”在睡夢中被人叫醒,才發現自己眼角有淚。
避過非夏關切的眼神,淡淡的問道:“怎麼了?”
“王爺,您被夢魘纏住了。”非夏原來是被我做夢時發出的動靜驚進了屋。
“嗯……現在什麼時候了?”看著屋內的陳設,我竟然已經有十六年沒有進過這個房間了。
“回王爺,已經入夜了。”已經入夜了嗎?翠啼居的床還真是好睡啊。
“今天那個女孩叫什麼名字?”又想到了那個今天在翠啼居門口見到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那麼確定她是我的孩子,是我和“她”的孩子。也許是因為那幾箱子的珠寶,也許是因為她那和我一樣的眼睛,也許是因為她有著“她”的影子。
“厄……卑職忘記了問。”非夏有些尷尬地道。
“什麼……咳……咳……”由於突然坐起,胸口的氣悶的我直咳嗽,“沒有問名字,萬一她不來了怎麼辦?我怎麼找她。咳咳……”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屬下已經派人暗中跟著那位小姐了,知道了她此時落腳的客棧。”非夏一邊幫我壓著咳嗽,一邊道。
“嗯……咳……那就好,那就好。”我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樣,安穩了下來,竟然連咳嗽也好了許多,不禁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好笑。可是想到了她母親的遭遇,我又不覺地緊張了起來,“現在離天明還有多久?明天一早就帶我去見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些不放心。”
“是,王爺。”非夏應聲道。
看著燭光外的黑暗,我頭一次這麼期待天明。孩子你會認我吧?你是我的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