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威脅到龍硯之身下這個皇位的皇室子弟儼然已經不剩下多少了,隻除了那些個年老體弱的藩王,而在大業朝之外,雖然也有番邦之人對著大業朝背後的財物和土地虎視眈眈,然而卻又迫於龍硯之和鍾離煥手下的這兩支軍隊,始終都不敢在沒有任何謀劃的情況下貿然地攻打。
也因此,龍硯之開始上朝以後,除了將前些日子由於朝堂的混亂動蕩而擠壓起來的奏折處理完畢之外,恐怕眼下最令他操心的一件事情,便是他最好的朋友——鍾離煥大婚一事了。
對此,龍硯之甚至還不惜得打開了自己的私庫,從中取出了不少珍貴的財物,如同流水一般,每日便往鍾離煥的王府裏頭搬運進去。
然而這一幕落到了有心人的眼中,勢必會引起許許多多其他的麻煩事兒來。
“陛下,鍾王爺眼下手底執掌著絕大多數江東的兵權,再加上他又是一個位高權重的異姓人,一旦有太多的權利落到他的手中,難免會引起他的異心啊!前朝之鑒並不是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老臣也不過是在替您擔憂而已,您可萬萬要小心謹慎,不要著了那人的道兒啊!”
一位上了年紀的禦史趁著龍硯之散朝之際,匆忙間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了禦書房之中,緊接著,便是一番看似“痛徹心扉”,恨不得龍硯之能夠即刻改正的“直言不諱”。
聞言,龍硯之卻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是覺得江東王會帶頭起兵造反麼?”
龍硯之的話語當中並聽不出他此時內心絲毫的情緒來,隻不過若是有深深了解他的人在場的話,就一定能夠輕而易舉地辨認出來,男人這看似平靜的表象背後,實則卻是已經生出了滔天的怒火,眼下也不過是在掩飾而已。
那禦史乍一聽見龍硯之的直言,似乎是被對方的直言不諱給嚇到了,渾身上下忍不住一顫,遲疑了片刻以後,這才承認了自己內心真正的心思來。
“老臣絕無此意,但是眼下江東王沒有這個心思,但是也難保他以後不會出現啊!這人呐,一旦有了權勢地位的話,以後也保不齊他會生長出同這地位並不相配的野心來!”
禦史語重心長地說道,然而龍硯之對於他背地裏蘊藏著的深意卻是聽得一清二楚,無非是在暗戳戳地在他這兒給鍾離煥上眼藥,試圖在旁人的背後離間他們兄弟二人之間的感情。
意識到了這一點以後,龍硯之也沒有立時回應,隻是同時也忍不住衝著對方輕輕地嗤笑了一聲,就在那人驚疑不定地看向龍硯之的間隙,男人卻是主動開口回應,語氣當中充斥著滿滿的堅毅與篤定的意味。
“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