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宗頭一露出水麵,呼吸順暢,心中大定,當下放鬆身體,飄在水麵,任由徐常歡將自己拖到岸邊,雖然耳朵被拉得生疼,但比起撿回一條命,這又算得了什麼。
兩人爬到岸上,都筋疲力盡,莫友宗咳嗽著嘔出不少水來,歇息一會,體力略有恢複,想起剛才情勢,深感後怕,心中既慚愧又感激,搭訕道:“你遊泳很好啊。”
徐常歡道:“我六歲時爸媽就讓我進了少泳隊學習遊泳,一直到屍變前才被迫中斷。”
莫友宗道:“你今年幾歲了?”
徐常歡道:“十五。”
莫友宗道:“學了九年,怪不的泳技這麼好,我小時就隻知道讀書,要是抽空學會了遊泳,今天也不會這樣狼狽了。”
徐常歡不答他的話,眼睛看著溪中沉浮的喪屍被溪水帶著慢慢飄向下遊,說道:“這些鬼東西,硬是陰魂不散,非要抓住咱們不可。”
莫友宗邊咳邊道:“這些東西也沒有常人的意識,心裏隻有最原始的嗜血本能,其實他們已經死了,隻是殘留著一些腦電波,說白了就是行屍走肉。”
徐常歡道:“莫叔,你怎麼知道。”
莫友宗道:“我就是研究這個的,當然知道。”
徐常歡奇道:“你真的研究這東西,這有什麼好研究的?”
莫友宗鼻子一哼,剛才的一絲感激之情也化為烏有,輕蔑地道你知道什麼?說著站起身來,咱們還得想辦法回去,車和背包都還在對岸呢。
徐常歡道:“這有什麼難,你隻要不亂動,我輕易就可以把你渡到對岸。”
莫友宗摸著紅腫的耳朵:“打死我也不下水了。”說著朝上遊而走去,徐常歡嗤地笑了一聲,跟在後麵。
兩人朝上遊又走了兩三百米,便有一座樹木搭建的簡易木橋,過了橋再折回走到剛才烤魚的地方,隻見木柴散亂,火堆也在剛才的打鬥中被喪屍踩滅,五六尾烤好的魚沾滿了泥土。
徐常歡惋惜的看著地下的烤魚,恨恨道:“喪屍真可惡,它要把魚吃了還沒什麼,這樣浪費,真是浪費。”
莫友宗淡淡地道:“喪屍不吃死物,隻吃活物。”
徐常歡心中一動:“那麼我們以後遇到喪屍,裝死不就可以了嗎?”
莫友宗撿起背包冷笑著:“你要想死得快點,這也可以。”
徐常歡道:“你不是說它們不吃死物嗎?難道他們還分得出假死還是真死。”
莫友宗道:“他們分得出。”
徐常歡道:“這怎麼可能。”
莫友宗道:“事物都有兩麵性,病毒摧毀了人類的腦細胞,卻又使人們的嗅覺功能更為靈敏。”
徐常歡聽得雲山霧海,一臉茫然,莫友宗看在眼裏,心想和這小子說這些,他哪裏懂。盡快去到那個廢棄的基地才是正事。
兩人上了公路,莫友宗發動摩托車朝右邊公路繼續行駛,又行了半個小時,到了一上坡路段,摩托哢、哢兩聲,車身一震,隨即停下。莫友宗踩了幾腳離合,毫無動靜,低頭看了下儀表盤咒罵道:“娘的,沒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