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為所欲為,壞事做盡的人,居然對楊司鋒說,他們會遭到報應的。
楊司鋒很想知道,這群自以為是的人真的以為,這老天爺是他們家的?
一群為所欲為、壞事做盡,還跑到別人的國土上無法無到的壞人,居然敢對官兵們說會遭報應,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底氣?
不過,一定程度上來說,這天還真的有可能是他們的。
因為傳統的說法,地方父母官就是一方的天,他們都同地方父母官的關係處得那麼好了,那麼,他們想要這片天底下是什麼樣子,還不是全憑他們的一時念起?
這樣的一幕場景,可是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地域都曾經不同的發生過:
“什麼叫天?我就是天,什麼是法?我就是法,我說你違法了,你就違法了!”
對的,對於某群極度膨脹和扭曲,狂妄自大到以為全天下隻有自己懂的人來說,他們還真的是這副德性。
君不見,就在某朝某代,有人剛剛說過要依法如何如何,轉眼間就對一位老人進行了各種非人的迫害?可不就是他們就是無所不能的大法麼?他們心中,何曾有過對律法的一丁點敬意?
所以,對蔡攸來說,就算他爹已經不在其位了,然而他爹留下的黨眾卻仍然存在。博州就是他蔡家的一方天下,楊司鋒居然跑到他的地頭來搶飯吃了,試問他該忍不該忍?
果然,還離著楊司鋒有幾十步距離遠,這家夥還在馬背上就已經吼開了:“姓揚的,你好大膽,這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道理,還有沒有王法,化天化日之下,你居然跑到我博州的地頭上來,妄圖迫害我博州的百姓,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官家,有沒有朝廷?”
蔡攸還真的以為這朝廷和官家還是他們老蔡家了的呢。
說實在話,當蔡攸聲嘶力竭的向他喊話的時候,他還真的有點心虛。
這世界就是這麼奇怪,做壞事的人理直氣壯的,倒是原本是正義的一方,反而勢弱了一些。
張叔夜沒有吭聲,隻遠遠的給了他一個眼神。
雖然沒有說話,他也立即體會到了老的意思:“你可是當今官家的乘龍快婿,官家可是最為護犢子的人了,你至於怕一個已經下台的宰相的兒子麼?”
得了老師的肯定之後,楊司鋒陡然間又覺得多了幾分勇氣。
“下官楊司鋒,見過博州父母大人,”都說有理不在聲高,楊司鋒客手的雙手作揖,微微彎腰,向蔡攸行了個下屬的禮。
老師就在一邊看著,若是他表現得太過騖傲不馴的話,說不定就會讓人指責他的老師沒有教好他。就算別人不說他,等沒人的時候,老師肯定也會狠狠的抽打他的。
“大家同朝為官,就不要這些客套了,”看到楊司鋒似乎挺上路的樣子,蔡攸白淨的臉上神色緩和了不少,“此地乃是我博州轄下,現在本官已經到此,就不勞楊知軍了,本官自然會依法處理。”
“哦,這裏是博州治下麼?”楊司鋒佯作不解的樣子,然後轉向眾多一臉恭馴的百姓們,“鄉親們,你們說,你們這裏是博州的治轄範圍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