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象某些不學無術的東西那樣,明明是個童生,啥本事沒有,還特別喜歡強調,但凡有功勞都是他的,有鍋了都甩給別人,別人在他手下敢放手幹活,那才真正是怪事了。
賣給官府和賣給糧商,價錢是一樣的,對於梁山的老百姓們來說,這並沒有什麼差別。梁山以後就是他們的家了,他們除非腦袋燒壞了,要不然,不可能會寧願得罪楊司鋒,也要把糧食賣給糧商的。
當時衝動之下做出這樣的決定,可冷靜下來之後一想,他這種做法,肯定是違犯大宋律的,也肯定會遭到某些權貴們反彈的。
但是,就因為違反大宋律了,就因為侵犯了權貴們的利益了,他就不做了麼?
不!
誠如牛大壯所說的那樣,做人豈能沒有一點良心。
尤其是身為一方父母官員,一個輕易的決定,動轍就會影響到許多人的生死,所以,他更加不會後悔。
當然,宋太祖這種設定,未必就是錯的。他當初的初衷,大概也是避免商人們的利益,動轍就被各級官員們藉著公義的名義,將之媷了羊毛了。
可是他大概忘記了,商人的本質是隻想追求其利益的最大化的,商人逐利的過程中,是根本不講良心道德的。
可是,作為執政者來說,怎麼能和商人一樣,隻追求經濟利益的最大化,而根本無視執政者的良心呢。
大宋朝的官員們,總體上來說,雖然有點貪財,有點猥瑣但他們基本上還算是盡職的,如果不是有一群能幹的士大夫階層,要不是對商業社會的包容和保護,是不可能讓宋朝實現如此強大的生產力的。
或許,他們中許多人確實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但有的隻是被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所綁架了而己。
念及此處,楊司鋒不由意有所動,抬筆寫下《論執政者的良心》。
國家內憂外患之際不添亂就是功勞,所以現在的楊司鋒最恨的,不是那些打家劫舍的土匪,他們傷害的隻是出門的百姓,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尤其是此時的糧商們,那真的是殺人不見刀的家夥,比土匪對百姓們的傷害更大。
更可怕的是,他們還經常受到官府的保護,還動轍以大宋律為名義,裹挾官府們替他們代言,可是,楊司鋒真的能讓他們如願?
老百姓尤其是無辜的,尤其在遭遇天災人禍的時候,他們幾無一點自保之力,那麼,該如何讓他們擁有對抗天災的力量呢。
哪怕是後世的民煮社會,也沒有說糧商就可以左右一地的糧價的,糧食安全高於一切,哪怕是民煮國家,也不能讓糧商操縱的。那麼,哪怕是在大宋朝,楊司鋒也不在乎對抗一下大宋律,他不能讓這些沒有底限的糧商們露出獠牙,肆意地吞食著老百姓們的心血。
就是要這群打算掏盡百姓們最後一個銅板仍活不下去的糧商們明白,他們這不是在賺錢,他們這是在殺雞取卵,這是要破壞國朝的安定的基礎了,絕對不可以縱容他們的表現。
如果任由糧商們肆意的侵占百姓的利益,讓他們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那還要官府幹什麼,那百姓們還不如相信一些土匪呢,至少,許多有節操的土匪們,他們收了保護費之後,是真的不會侵犯百姓們,還真的會保護百姓的。
或許,這就是他所理解的,執政者的良心吧。
也或許,這才是他所說過的,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亦往矣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