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她第一次從徐寧嘴裏聽到‘熊熊烈火,焚我殘軀’的說法時,雖然覺得很新奇,很有趣,可也絕對不敢顛覆老教主的理念。
後來,方天定的屠城之舉,真的是轉瞬間就被大宋禁軍給滅了,金芝若不是得楊司鋒放水,當時就會被賣掉充作營妓了,而那時候,她所謂的師公,也就是老教主卻不見了影蹤。
後來,她被從小帶大他的嬤嬤帶到了牛家集,因為他們家貌似和牛家集也有些淵源,牛大壯以前算是他們家的仆人。金芝當時無家可去,也隻能投奔牛家集的牛大壯了。
可那時候的楊司鋒就象冤魂不散似的,她才沒住多久,就被楊司鋒帶人把牛家集給擼了,於是,金芝隻能帶著嬤嬤繼續流浪。
也是在這個時候,金芝才知道,自己可能是個有點家勢的人家,因為就算隻剩下她和嬤嬤兩個人了,嬤嬤還能從各處找到援助,她身邊的人也越來越多。
一路向北,直到遵化,金芝才停了下來,因為,她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卻發現對這裏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可就算安頓下來了,金芝怎麼可能忘記了自己曾為聖姑的習慣,所以,在這個小山村裏,金芝出於習慣,還是會不時的給當地的百姓們問病送藥的事情。
當然,她又不是何詩琴,哪裏懂什麼藥水,隻是老教主教過他幾味草藥,她便依葫蘆畫瓢,每個人都抓的差不多的藥給人家自己去熬了吃了就是了。
話說這個時代的人們那是真的苦,有的人一輩子都沒有用過什麼藥物,而金芝給他們的,多數是有些消炎止痛的藥物,多少會對病人有點用。
所以,幸運的是,受了她的藥物的病人,多數都痊愈了,就算不是因為她的藥物而隻是人家自愈的,人家也將功勞歸到了她的身上。
金芝在這裏的人望越來越高,閑不住的她,開始在這裏傳播她們以前的教義,隻不過,和太公教給她的不同,她傳播的乃是根據徐寧的‘熊熊烈火,焚我殘軀’的要旨,再加上自己的解讀,然後向民眾們傳播的。
“為善除惡,惟光明故,”試問,作為普通的老百姓,大多數都是受盡欺淩和壓迫的主,誰對壞人沒有點又恨又罵的心思呢。
更何況,這裏的百姓們,可都是不識字的平頭老百姓,更加容易相信這些理念,尤其是金芝姑娘還時不時的會教他們的孩子們認幾個字,讀幾句詩,就更讓大家對金芝信任有加了。
話說,遼國也隻是把這裏的漢民當作合格的農夫或戰士而己,又不真指望他們能和契丹人一起共治天下。所以,這裏的漢人們,除了那些有家勢的人家之外,普通的大頭百姓們,那是真的沒機會讀書識字的,就算有官學,人家那也是為契丹人開的。
所以,他們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才慢慢明白,原來他們也是漢人,原來他們和宋國的人民幾百年前乃是一家,原來,遼國隻是契丹人的祖國,而就算宋國不是他們的祖國,但至少遼國不是他們的祖國。
大頭百姓們雖然簡單,可也不傻,仔細一想還真的是這麼回事,雖然大家都說他們是遼國的百姓,可事實上就是這樣啊,他們的待遇還真的不如人家契丹人,而隻要是個普通的契丹人,還真的可以隨便欺負他們的。
這麼一想起來,便更加對金芝的話深信不疑。
“嗯,金芝雖然是方臘的女兒,可不管如何,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宋國的人,是漢民的一分子,光這一點,她就比方臘強得太多了,替她請個誥命回來,她配得上。”楊司鋒滿意的點點頭。
“可是,她並不是漢人?”徐寧搖搖頭。
“那她總不可能是契丹人吧。”楊司鋒好奇地問道。
“不,她也不是契丹人。”徐寧再次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