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一時語塞,蘇溪緩緩地走到她的麵前,涼涼地說道:“不是覺得我是髒東西嗎?在這跟我這髒東西說話,是不是太委屈您了,柳大鋼琴家。”
柳惜音神色窘迫,有些不敢和她的眼神對視:“蘇溪,我很抱歉,當時不知道是你。”
“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對你來說,有差別嗎?”蘇溪冷笑道,“髒東西是髒,汙點不也是髒。”
柳惜音抿著嘴唇沒有說話,好一會兒,這才岔開話題地說道:“蘇溪,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我希望,以後我們能當陌生人。就算見到了,也希望你能當做不認識我。”
聽著她的話,蘇溪勾起一側的嘴角:“當不認識?柳女士,我認識你算認識嗎?二十多年來,這似乎是我第一次見你吧。”
聽到這樣的話,柳惜音有些不敢看向她的眼睛。無論曾經如何,她對這個女兒終究是虧欠的。抬起頭再次看向她,柳惜音緩緩地說道;“能這樣想最好了,我跟你們的關係,不適合讓更多的人知道。蘇溪,這是我第一次來這,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對於她的絕情,蘇溪早已料想到,也就不會震驚。目光清冷,淡淡地說道:“嗯,我也不想再見你。我蘇溪從小到大有娘生,沒娘養。我的媽媽早就已經去世,我隻有爸爸。”
“你……算了,這麼想也好。”柳惜音平靜地開口,“既然把話說清楚,我也不需要在這逗留,再見。”柳惜音說完,平靜地朝著她走來。
蘇溪筆直地站在那,柳惜音就這麼直接從她的身邊走過,沒有任何的眷戀。“惜音!”蘇正河大聲地喊道。
柳惜音停住腳步,冷漠地開口:“蘇先生,希望你能有找個好女人做妻子,這是我對你的祝福。”留下這句話,柳惜音大步流星離開了家裏。
看著她的背影,蘇正河頹廢地站在那,眼神暗淡,道歉地說道:“蘇溪對不起,是爸爸沒用。我本想讓你能和她好好地見一麵,沒想到會是這結局。”
“不是應該早就料到了嗎?當年她做出拋夫棄女的行為,這麼多年都可以不聞不問,現在自己事業有成,又怎麼可能回頭。在她眼裏,我跟你什麼都不是。”蘇溪冷靜地開口,“爸,我說過,對她不要有期待。”
蘇正河拍了拍她的肩膀,緩緩地說道:“或者你說的是對的。蘇溪,其實你媽媽拋下我們,我沒有怪她。我唯一後悔的,就是生下你,讓你跟著我受罪。明明有媽,卻比沒有更可悲。”
張開手給他一個擁抱,蘇溪微笑道:“爸爸,不要這麼想呢。我很開心能成為你的女兒,至於她,我對她沒有期待,更不會因此悲傷。對我來說,她隻是個陌生人。”
蘇正河點了點頭,落寞地轉身,心事重重地往樓上走去。蘇溪瞧著他的樣子,不是滋味。
回到房間,蘇溪坐在床上,呈大字地躺在床上。想到剛才的畫麵,眼睛陣陣地刺痛。雖說對柳惜音沒有期待,可真正知道她那樣絕情,還是無法做到完全不在乎。很多歌都歌頌母親的偉大,而柳惜音刷新了她對母親的理解。原來還有女人,可以那麼冷酷無情。
想到她眼裏的輕蔑,蘇溪緊緊地攥著拳頭:“我一定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是好欺負的。你們把我當塵埃,我也要讓你們明白,我可以站在高處!”這一刻,蘇溪的心變得更加堅定。
蘇家的家是躍層疊墅,當年蘇正河用了全部的存款買的,雖然隻有一百多平方,但對他們父女倆來說,絕對夠用。兩個臥室兩個客房一個調配室。
調配室內,蘇溪坐在辦公椅上,認真地研究著虎掌。通過翻閱各種近代和古代的醫書,蘇溪隻能簡單地對虎掌有初步的概念。“醫書上說虎掌有毒性,那究竟用量多少會有毒性呢?治療中風,又需要用多少量更加合適呢?”蘇溪喃喃自語地說道。
就在她出神的時候,敲門聲響起,蘇溪沒有回頭:“進來。”
腳步聲響起,蘇溪專注地看著虎掌:“爸爸,我一會再吃飯,我先想想。”
“想什麼?”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蘇溪快速地回頭,嘴唇意外地擦過他的臉頰:“卓一陽?”
蘇溪嘴唇微微地嘟起:“你怎麼來了?”
見戲謔得差不多,卓一陽直起身,淡然地回答:“來看你的傷怎樣了,你在研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