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急診病房內,厲微微緩緩地睜開眼。看著天花板,腦子有片刻的短路:“我這是上天了嗎?”
“你醒啦。”一名護士走了進來,微笑地說道。
看到護士,再看到周圍的環境,厲微微忽然覺得腦子有些疼。剛抬起手,便瞧見她的身上滿是血跡。見狀,厲微微驚呼:“啊。”
護士見狀,連忙說道:“別緊張,這些血應該不是你的。你隻是有輕微的擦傷,沒大礙。”
聽到這話,耳邊忽然響起厲若琛最後的那句話:“我後悔了,要好好活著。”
“若琛,若琛!”厲微微猛然喊道,焦急地抓著護士的手,顫抖地問:“護士,跟我一起送來的人呢?他在哪裏?”
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護士如實地回答:“是厲若琛厲先生嗎?好像還在搶救。”
話音未落,厲微微快速地掀開被子,焦急地往外跑去。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個搶救室。
搶救室外,厲微微雙手染滿鮮血,雙眼空洞地注視著那亮起的紅燈。眼前浮現出事故當時的情景,淚水情不自禁地滾落。在車子被撞飛的那瞬間個,厲若琛緊緊地抱著他。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厲微微抬起頭,隻見厲若琛的父母著急地跑來。看到她不由地嚇了一跳:“微微,你……”
“這是若琛的血,他還在裏麵搶救。”厲微微沙啞地說道。
正說著,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一名醫生快速地走了出來:“你們誰是厲若琛的家屬?”
話音未落,厲母連忙上前:“我是他媽媽,他現在怎麼樣了?”
“快點在這是上麵簽字,我們需要再進行手術搶救。”醫生快速地說道。
病危通知書?厲母瞬間當機,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幾個大字。見狀,厲父連忙接過筆,迅速地簽下自己的名字。醫生拿著病危通知書和搶救同意書,便繼續回到搶救室內。
靠在卓父的懷裏,厲母傷心地說道:“怎麼會這樣?”
卓父抱著她,輕聲地安慰:“沒事沒事,先別著急,我們要對醫生有信心,若琛會沒事的。”
見他病危,她隻覺得腦子裏一片空白。她萬萬沒想到,她還活著,他卻有生命之憂。淚水撲簌簌地滾落,厲微微自責地站在那。厲母來到她的麵前,突然揚起手,啪地一記響亮的耳光落下,厲微微偏過頭去。
“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若琛怎麼會在裏麵躺著?厲微微,我們家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才讓你這輩子來索債。要是若琛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厲微微低頭,自責地紅了眼睛:“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厲母剛要責怪,厲父連忙上前勸住:“好了,現在不是責怪微微的時候。若琛還在裏麵搶救,我們先看看情況。”
捂著臉,厲母傷心地說道:“這孩子為什麼非要這麼固執?我隻是希望他跟厲微微分開,我也是為他們著想,偏偏要走上絕路。”
得知他要和厲微微離開的消息,厲母立即派人把他們抓回。結果兩小時前她卻收到消息,厲若琛出了車禍,並且還是自己撞到山上。那時候她才知道,他是抱著必死的心態離開的。
“可能,那不是他想要的。若琛向來很懂事,他這回可能是太衝動了,等他醒來,我們再好好地勸說他。”厲父安慰地說道。
眼睛泛紅,厲母看著那久久沒有熄滅的紅燈,滿是擔憂:“我擔心,沒有那個機會了。”
聽到這話,厲微微的心裏咯噔一聲,忐忑地看著他們,垂在身側的手用力地抓著衣擺,默默地在心裏為他祈禱。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看著那一份份的病危通知書不停下來,厲微微的心中滿是恐懼與不安。
終於,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摘下口罩,長長地舒了口氣:“手術結束,厲先生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厲母剛想露出笑容,意識到什麼,連忙問道:“醫生,你說暫時是什麼意思?”
看著他們,醫生想一想,如實地回答:“病人的頭部受到強烈的撞擊,加上送來醫院不及時,造成顱內出血過多,能僥幸活著已經是萬幸。現在最大的可能性是……是成為植物人,不再醒來。”
植物人?厲微微難以置信地瞪大眼,心髒懸到嗓子眼:“植物人?怎麼會……醫生,能醒來的幾率高嗎?”
“不太好說,接下來這些天很關鍵,要是能醒來,三四天內會蘇醒。要不然,恐怕需要一年兩年,甚至十年。”
眼前一黑,厲母險些暈倒,厲父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醫生,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厲母顫抖地問道。